喻遲就一直在新月的床邊坐着。
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均勻後,他才準備出去。
但下一刻,新月的眉頭突然又皺緊了,雙手捏着被子,似乎陷入了某個噩夢中。
喻遲立即抓緊了她的手。
新月的眼睛也在一刻睜開。
渙散的瞳孔在确認真的是喻遲在自己身邊後,又慢慢變得安定,也再次睡了過去。
喻遲坐在那裡看着,臉色卻是更難看了幾分。
新月又再次睡了過去,他就一直坐在那裡沒動。
直到确認她不會再醒來後,他才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因為長時間保持着一個姿勢,他的背部已經十分僵硬。
好在他還坐着輪椅,所以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并不大。
剛才那些人已經離開了,隻剩下徐澤。
看見他出來,徐澤立即上前,“喻總,我們回……”
“去幼兒園。
”
喻遲直接打斷說道。
這句話卻是讓徐澤一愣,“幼兒園?
您是要去接小少爺?
”
“不是。
”
徐澤還是覺得奇怪,直到喻遲突然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倒是讓徐澤迅速反應過來。
“現在去嗎?
”
“嗯。
”
喻遲的話不容置疑,徐澤自然也不會多說。
那幼兒園也是嚴城内數一數二的,規矩自然也森嚴。
當徐澤下去跟老師溝通的時候,老師并不同意讓他們帶孩子走。
喻遲隻能親自下了車。
當看見喻遲的輪椅時,老師先是一愣!
喻遲倒是微微一笑,“我是喻彥的哥哥。
”
“我之前聽說過……”
“對,他父親臨時有事,所以委托我來接他。
”
“可是……”
老師的話還沒說完,喻遲已經直接放了一段錄音出來,“……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情,應該承擔責任,我也不會逃避,我找你……其實是有件事想要委托你。
”
“什麼?
”
“你能幫我照顧彥彥麼?
”
“什麼?
”
“你的弟弟,喻彥。
”
那的确是喻正的聲音,老師則是瞪大了眼睛,“他父親怎麼了?
”
“這是我們的家事,大概就不方便透露了,請你把孩子給我吧,或者需要我去找你們院長?
”
喻遲的樣子很是淡定,再加上他那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
所以老師在猶豫了一下後,終于還是點頭,“你們等一下。
”
話說完,她已經去教室找人。
喻遲坐在輪椅上,剛才還挂在嘴角的微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底裡的一片疏遠淡漠。
很快,老師領着喻彥出來了。
他跟喻洲同歲。
雖然生日比喻洲慢了三個月,但因為足月的原因,整個人看上去更壯實一點。
這也是喻遲第一次看見喻彥。
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卻又一直刻意避開了他的存在。
所以就連他的名字,喻遲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喻遲也承認,他就是嫉妒他。
沒錯……他居然嫉妒一個四歲的孩子。
怎麼能不嫉妒呢?
畢竟他的出生雖然不磊落,卻得到了喻正的父愛。
上次,喻正被關在警局的時候,想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甚至不惜委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