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直到他的聲音傳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
他的聲音雖然帶了幾分嘶啞,卻是清晰。
新月也回過神,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回答,“你不是說我可以住在這裡嗎?
”
“程家家規森嚴。
”喻遲說道。
新月明白他的意思,卻也隻是笑,“你放心吧,我讓人帶我出來的,他們不會懷疑。
”
“何朝?
”
他的聲音聽上去倒是漫不經心的,但看着她的目光卻是犀利。
新月赤腳走到他面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是,我讓何甯哥哥帶我出來的。
”
喻遲輕笑一聲,“你跟何家兄弟的關系可真好。
”
“我這不是為了來見你嗎?
”新月的手又抱住他的腰,臉龐貼在他的兇口上,“而且我又不喜歡他們。
”
“我隻喜歡你啊。
”
喻遲沒再說話,但也沒有将她推開。
新月抱着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原本已經不再抱有幻想的心髒在此刻倒也變得平靜下來,但新月知道,這隻是短暫的。
對她而言,他是可以拯救自己的港灣。
但在喻遲看來,她依舊是那隻他不必記挂在心上的寵物。
深吸口氣後,新月也直起身看他,微微一笑,“要不要吃飯?
我把菜熱一熱?
”
“我吃過了。
”喻遲回答。
新月的眼睛慢慢垂下。
而這個時候,喻遲也将她環着自己的手拉開,直接往浴室的方向走。
新月看了一眼桌上豐富的菜肴,又看向緊閉的浴室門。
想了想,她還是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她知道現在喻遲對自己有興趣的是什麼。
而她能抓住的,也隻有他這一點興趣了。
浴室門被她推開,滿是水霧的淋浴間中,男人的身影颀長,寬肩窄腰,頭發上挂着水珠,一雙深邃的眼眸正微微眯起看着她。
新月就在他的目光下,慢慢蹲了下去。
——視覺沖擊,以及那仿佛沖入雲頂的陌生感。
喻遲的肌肉一下子變得緊繃,然後,他也伸手将新月一把拉了起來。
下一刻,新月的後背就貼在了淋浴間的玻璃門上。
對面的鏡子映照出兩人的模樣。
她的頭發已經被打濕了,身上的衣服倒還是松松垮垮地挂着。
含水的眼眸中帶着幾分清純、又有幾分妩媚。
如同深海中鑽出來的水妖,魅惑着來往的船隻和水手,再将他們一同……拽入海底。
……
夜深。
手機響起時,喻遲其實已經入睡了。
身邊的人手腳并用地纏在他身上,腦袋貼着他的兇口。
陌生的感覺讓喻遲恍惚了一下,然後才伸長手去拿旁邊的手機。
“你今晚沒回泰昕城住?
”
“沒有。
”喻遲将旁邊人的手腳拉開,一邊回答一邊下床,“您有什麼事麼?
”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剛陪你父親參加完宴會,正好路過這邊就想來看看你。
”
喻遲隻嗯了一聲。
“這麼晚了,你現在在哪裡?
”
“有點事,在郊外。
”
喻遲的話不痛不癢,語氣更是平靜。
“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帶清瑤回家一趟?
今晚我們在宴會上碰見程總了,對于上次未宣布你們婚事的問題上,他的意見似乎很大。
”
喻夫人的話音落下,喻遲的目光突然往後看了一眼。
——床上的人依舊睡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