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拍攝很順利,收工之後,楚傾坐在車上盯着窗外的風景發呆。
田甜看到了手機彈出來的新聞,頓時“哇”了一聲。
“傾傾,逸樂真的要完了,聽說查出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逸樂的董事長被捕了!
”
楚傾有些提不起精神,下意識又揉了揉膝蓋,“違法亂紀活該被捕。
”
田甜的注意力轉移到楚傾身上,總覺得她有些蔫蔫的,聲音頓時放低了幾度,“有點累了嗎?
一會兒我把晚飯送到你房間來吧,吃完就早點休息。
”
“這幾天拍戲起太早,要早點睡才行。
”
楚傾點了點頭,還是有些打不起精神來,“那就麻煩你了。
”
今天格外累,她确實有些不太想動彈。
再加上昨天剛和紀宴舟見過面,現在的情緒莫名有些低落。
楚傾幽幽歎了口氣。
田甜每天跟着她跑行程也并不輕松,早上困得東倒西歪,卻也要強撐着精神工作。
楚傾比她更忙,拍了一天的戲恨不得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到别墅後,楚傾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想先去洗個澡,剛換下衣服就看到膝蓋一片觸目驚心的烏青,将她吓了一跳。
怎麼這麼嚴重?
楚傾隻覺得膝蓋碰着就疼,沒想到會有一大片淤青。
洗完澡之後,楚傾坐在床邊盯着膝蓋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越來越疼了。
門鈴響起,她一瘸一拐地去開門。
田甜用托盤端着飯菜往裡面走,“今天的晚餐挺豐盛,合你口味,你多吃一點。
”
楚傾慢騰騰地跟在她身後。
田甜突然發覺她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眉頭一皺,緊張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
楚傾掀開浴袍露出了膝蓋,“下次再拍這種戲需要準備個護膝了,沒想到膝蓋這麼脆弱。
”
她跪的時候就感覺很難受了,再加上NG了幾次,拍戲的時間被延長了很多,不知不覺就被弄傷了。
之前練舞的時候腿上也會這裡青一塊那裡紫一塊,但是都沒有這樣嚴重。
田甜驚呼一聲,看着她慘不忍睹的膝蓋,手一抖。
“怎、怎麼這麼嚴重?
!
這麼大一片淤青。
”
楚傾的皮膚很白,這片淤青看起來格外刺眼。
田甜急得團團轉,“這附近應該有藥店,我去給你買藥。
”
還不等楚傾說什麼,田甜就急匆匆地出了門。
楚傾隻好理了理衣服,坐到餐桌旁吃飯。
田甜回來的時候手中拿着一袋子的東西,楚傾看了一眼,發現有兩瓶噴霧、一盒藥膏貼和一對護膝。
田甜火急火燎的拆開包裝,“我問過了,這幾種藥的效果最好。
以後要注意保護膝蓋,所以我買了護膝,淤青散得比較慢,恢複過程中不要再傷到膝蓋了。
”
楚傾拿起護膝看了看,“謝謝甜甜,你從哪買來的護膝?
”
“超市裡有,東西挺齊全的。
”
田甜蹲在一旁幫她上藥,噴上噴霧之後,有些無從下手。
忐忑道:“需要把淤青揉開吧?
可能會有點痛。
”
楚傾覺得自己可以忍,直到田甜下手。
她冷靜地制止了田甜的動作,“貼上藥膏就可以了,不用揉。
”
田甜看起來比她還緊張,“是不是太疼了?
”
“那明天早上我來幫你換藥,這個噴霧一天需要噴三次。
”
楚傾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
貼上藥膏之後,膝蓋處冰冰涼涼的,比剛才舒适了不少。
……
房間裡隻留了一盞燈,剛才睡意很濃,楚傾現在卻莫名有些睡不着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快到晚上十點。
幾乎沒有猶豫,她給紀宴舟打了一個視頻過去。
視頻一秒被接起,楚傾看到紀宴舟正在跟楊聞說話:“你現在下班吧。
”
楊聞看了一眼他的手機,識趣地退出辦公室,沒有多說什麼。
楚傾枕在柔軟的枕頭上,靜靜地看着屏幕那端的人,聲音發軟,“怎麼還沒下班?
最近又要加班嗎?
”
紀宴舟搖了搖頭,解釋道:“隻是今天的工作量比較大。
”
他将電腦上的文件保存好,拿起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準備回家了。
”
楚傾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底泛起困頓的淚光。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紀宴舟就開始有些困了。
紀宴舟見她困得迷迷糊糊的樣子,嘴角勾了勾,輕聲道:“你要睡覺了嗎?
”
楚傾拼命睜開眼睛,“嗯?
沒有啊,我不困,等你回家再挂吧。
”
紀宴舟嗯了一聲,按下了電梯。
他的手機拿得比較低,幾乎可是說是死亡角度,但是依然很好看。
楚傾盯着他發呆,眼神逐漸放空了。
當紀宴舟到停車場的時候,楚傾已經捏着手機睡着了,屏幕離得很近,幾乎可以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
紀宴舟覺得好可愛,忍不住截了幾張圖,随後輕手輕腳地将手機放在一旁,好似生怕吵醒她。
華燈初上,街道兩邊夜景繁榮,路燈層疊亮着,乳白色的光暈像是蓬松的棉花糖。
每路過一個路口,紀宴舟在等紅燈的時候都會将視線投向屏幕裡的人,薄唇微揚,含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盡管沒有甜膩的情話,但是紀宴舟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想念,他同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