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昔很能理解她的想法,“你一直在城市長大的吧?
我小時候在鄉下待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晚上還能看到螢火蟲,隻要不下雨,夜空全是星星,比城市裡漂亮多了。
”
楚傾眼眸一亮,“螢火蟲?
那我們去的地方是不是也能看到螢火蟲?
”
阮昔搖了一下頭,遺憾道:“應該是沒有的,現在就算是在鄉村也很難看到螢火蟲,這種昆蟲非常依賴生态環境。
”
紀宴舟注意到楚傾的表情很是遺憾,沉聲道:“現在野外還是能看到螢火蟲的,尤其是夏天。
”
“我記得C市有個螢火蟲觀賞地,可以買票進去。
”
他的言下之意是,你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楚傾用餘光看了一眼正對着他們使勁拍的攝像機,很禮貌地回道:“謝謝紀哥,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
”
其實她也隻是一時興起。
紀宴舟聽出了她話中的敷衍和格外刻意的距離感,微微眯了眯眼。
這是又要開始避嫌了嗎?
可是在楚傾轉型之前兩人避嫌了這麼久,現在他不想避嫌了怎麼辦?
于是紀宴舟對她笑了笑,“謝我做什麼?
你平時都不會跟我說謝謝的。
”
“是上節目有點緊張了嗎?
不要緊張,觀衆都很友善的。
”
楚傾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阮昔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眼底閃過一抹了然,适時幫忙打了掩護,連忙說道:“對呀傾傾,我剛才就看出來你有些緊張了,是因為第一次參加真人秀綜藝嗎?
”
楚傾:“?
”她沒有緊張!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
好在這時車門處又傳來了動靜。
楚傾微微松了一口氣,擡眼望了過去。
隻見來者看到車裡坐着的人,俊美的臉上挂滿了笑意,率先向楚傾打了聲招呼,“傾傾,好久不見。
”
自從錄完《王牌練習生》之後,楚傾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夏念安了。
阮昔驚呼一聲,“節目組竟然還請到了夏老師!
”
楚傾回過神,笑着向他問好,态度尋常,好似已經忘記了之前夏念安向自己表白過的尴尬。
夏念安笑眯眯地說道:“看來這個節目是來對了,竟然這麼多熟人。
”
他的視線掠過快要把不歡迎寫在臉上的紀宴舟。
紀宴舟扯了扯嘴角,“就你一個人?
”
夏念安将行李放好,抽空回答道:“應該?
反正我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其他人。
”
他看向坐在前面的司機,問道:“師傅,你知道一共有幾個人嗎?
”
司機應該是節目組安排的人,“一共有八位嘉賓。
”
“八位?
”夏念安狐疑道:“這麼說還有四個人沒到?
”
司機對他笑了笑,轉過身去,沒有再說話。
在節目組定好出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之後,夏念安眉頭一皺,又問司機,“還沒到嗎?
”
司機剛才一直在看手機,應該是收到了什麼消息。
他讪讪一笑,“各位老師不好意思,那兩位嘉賓恰巧在C市,但是出發遲了,現在遇上了堵車,可能……還會晚一點。
”
他們都是起了個大早來參加這個節目的,剩下的兩個人恰巧在C市竟然也能遲到,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
從阮昔的表情能夠看出來她很無語。
第一天開拍就能遲到,也不知道節目組從哪找來的奇葩,難不成比紀宴舟還大牌嗎?
楚傾眨了眨眼,一會兒怕是趕不上午飯了。
紀宴舟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時間,“直接走,不用再等了,讓他們開車或者打車過來。
”
司機一臉為難,“這……”
夏念安雖然笑着,但是能夠看出他的耐心馬上就要耗盡了,“對啊,我們的時間不是時間嗎?
讓另外兩位……不對,是四位?
”
司機被他們的目光盯着,壓力有些大,“還有沒到的隻有兩位,另外兩位老師昨天就在目的地拍了一天了。
”
夏念安點了點頭,“那不就行了,我們現在過去先跟那兩位嘉賓彙合,你給導演發消息說一下。
”
“對了。
”夏念安強調道:“就說是我們紀總的意思。
”
司機:“好、好的。
”
楚傾正在跟紀宴舟說悄悄話,“這一段應該會剪掉的吧?
”
不然播出去怕是會有人說他們對另外兩名嘉賓不夠友善。
紀宴舟嗯了一聲,“剛才我們讨論的這段會剪掉,那兩個遲到的不會剪。
”
“我提前打過招呼,他們不敢惡剪的。
”
楚傾啧啧兩聲,和紀宴舟一起上節目就是這點好,節目組根本不敢亂來。
司機很快就得到了導演的回複,“導演說可以,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了。
”
……
三個小時的車程,車行駛在半山腰上。
遠處山巒起伏,層巒疊嶂。
往更遠處眺望,可以看到雲朵壓得很低,好似壓在了山上。
上山之後明顯能感覺到氣溫降下來了,楚傾拿出手機對着窗外拍了幾張,呈現出的圖片就像是加了濾鏡一般驚豔。
她忍不住拿着手機一直欣賞,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向紀宴舟分享。
“你看,好漂亮!
”
紀宴舟微微垂眼對上她盛滿了驚喜的眼眸,認可道:“确實很漂亮。
”
楚傾美滋滋地收回手機。
沒過多久,大巴停在了一個幹淨整潔的院子門口。
院子的設計很獨特,潔白的牆下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開得正熱烈,顔色搭配很有美感。
看到與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畫面,阮昔徹底坐不住了,連人設都懶得維持了,眼睛瞪得很圓,“這是修了個花園嗎?
也太好看了!
”
楚傾驚歎道:“能在這麼漂亮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應該很悠閑吧。
”
夏念安眉梢一挑,提醒道:“傾傾,以節目組往常的作風,這應該隻是個假象。
”
之後發生的事,果然印證了夏念安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