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去找了沈灼,依舊在他的公寓。
沈灼看上去并不像林傑說的那樣,反而很閑适。
阮梨清到的時候,他似乎在看書,客廳的茶幾上擺着一本經濟學相關的理論書。
“我今天碰到林傑了。
”她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道:“聽說你要和付衍然訂婚了?
”
沈灼襯衫領口敞開,露出一小截鎖骨,他平靜的看向阮梨清,眼神裡帶着些輕嘲,“現在消息這麼不靈通。
還要林傑告訴你。
”
“老爺子想瞞着我,我能多靈通。
”阮梨清面不改色的說道,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她說道,“沈灼,我有辦法。
”
“怎麼,怕自己被踢下位,現在來給我出謀劃策?
”
沈灼話語裡難掩譏诮,他往後一靠,睫毛垂下,擋住眼裡思緒。
“雙赢而已,你不用想那麼多。
”阮梨清從包裡拿出一份協議遞給沈灼,這是她來之前就考慮好的。
“你如果不放心,我們可以找律師做公證人。
”
那是關于他們的合作協議,沈灼僅僅看了開頭,就擰起眉。
然而他還沒丢下合同,就聽阮梨清輕描淡寫的說,“我懷孕了。
”
沈灼擡眼,定定的看着阮梨清。
她勾唇笑了下,“别這樣看着我,這算是我們雙方的責任。
”
沈灼本就漆黑的眸子愈發幽深起來,他依舊沒什麼表情,“我不會要它的。
”
“我知道。
”阮梨清并不意外,她隻是擡擡下巴,示意沈灼看那份合同。
“我建議你把這份合同看完,再和我說。
”
合同上第二條就寫了,阮梨清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當然沈灼得給她兩百萬,當做精神補償費。
沈灼看完整份合同,眉眼微動,看不出喜怒,他隻意味不明的看了阮梨清一眼,“阮梨清,你真的狠。
”
連沒出生的孩子都能算計。
阮梨清聽着他的話,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想,好像剛剛說不會認這個孩子的,不是你沈灼一樣。
她垂下眼睫,輕聲道:“彼此彼此。
”
都挺狠的,誰也别說誰。
“說吧,什麼目的?
”沈灼扔開那份合同,眼裡的嘲諷連掩飾都懶得。
“沈教授未婚妻的身份,自然比阮梨清這個身份好用。
”她說的坦然,全然不顧自己在他眼裡,現在是怎樣一副貪婪模樣。
比起在沈灼眼裡的姿态,她更需要錢。
阮梨清向來拎得清,任何取舍下,她都能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那一個決定。
沈灼覺得她貪婪。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她腳下踩着的是一片沼澤,隻能用盡全力往上攀爬。
阮梨清也沒有催促沈灼,她進退得度,知道自己給了沈灼選擇,就隻需要等待他的決定了。
她起身告辭,“沈教授考慮好了,随時聯系我。
”
腳步還沒邁出去,沙發上閉目沉思的沈灼就笑出了聲,他目光淡淡,然後說道:“你赢了,阮梨清。
”
阮梨清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挑了下眉,回以一個公式化的笑容,“合作愉快。
”
“合作愉快。
”直到阮梨清走了,沈灼才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