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了揚自己的手機:“沒電了,錢回去轉給你。
”
沈灼黑眸幽深,“你要回南城?
”
“嗯,檢查的做的差不多,現在等醫生的方案出來,到時候手術我再過來。
”
阮梨清晚上回南城,阮境白也知道,但是他還不回去。
他怕莫蘭一個人在這忙不過,所以想過兩天再回去。
阮梨清沒意見,隻是囑咐阮境白,走的時候記得找一個護工幫忙。
阮境白這幾天和沈灼撞見了好幾次,但卻都沒有刻意表現出什麼。
然而這次,他卻猶豫着主動說:“沈總,我能和您單獨說幾句話嗎。
”
沈灼黑眸沉沉,“可以。
”
阮梨清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眉心擰了下,但終究沒有問什麼,而是轉身進了病房。
阮元呈知道她今晚就要走,也沒多大反應,倒是莫蘭念東念西的讓她要照顧好自己。
甚至在阮元呈去衛生間後,還拉着她的手小聲說,“清清,不管你做什麼,都要保護好自己。
”
“媽承認,他這段時間确實不一樣,但是你也要長個心眼,可不能再傻乎乎的被騙了。
”莫蘭眼裡都是擔憂,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自然也盼着好。
阮梨清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她抿着唇角,想要解釋,“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
”
莫蘭卻說,“有沒有關系我看得出來,你爸也看得出來,你爸啊就是擔心你又受委屈,誰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呢?
”
阮梨清一個人在走廊呆了好一會,沈灼和阮境白才一起回來。
沈灼神色莫辨,阮境白臉色則有些難看。
阮梨清也沒問他們聊了什麼,而是說:“走吧,還要回去拿東西。
”
阮境白問,“我送你?
”
“不用,你在這陪着爸媽就行。
”
直到回了酒店,阮梨清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她才開口:“阿境找你說了什麼?
”
“沒什麼。
”沈灼眸底淡淡:“他問我沈玥最近怎麼樣。
”
阮梨清一頓,她沒想到阮境白還會問沈玥。
沈灼低沉的嗓音又響起,“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
阮梨清也并不是關心沈玥在哪裡,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又将手機充好電。
等到了南城,已經淩晨一點多。
沈灼接過阮梨清的行李放進自己車裡,“我送你回去。
”
阮梨清嗯了聲,坐在副駕上閉目休息。
幾天都繃着神經奔波,驟然又熬夜到現在,她有些頭疼。
一路上都很安靜,到家的時候,阮梨清都有些恍惚。
沈灼替她将行李搬到了電梯口,緩聲道:“早點休息。
”
他說完要走。
阮梨清抱着雙臂,懶倦的看着他,“沈灼,你是不是忘了,我那天被你半路拉走,車還在公司。
”
話已經到這了,阮梨清不會再多說。
正巧電梯到了,沈灼拎起她的行李箱,跨進電梯。
縱然他身上依舊幹淨整潔,但是也擋不住他眼裡的疲憊。
回家後,阮梨清将行李箱随意放到一旁,然後就進了房間。
沈灼在這住了那麼久,不可能不知道東西在哪。
或許是因為疲憊的神經突然放松下來,阮梨清這一覺睡的格外沉,甚至第二天早上難得的起晚了。
起床的時候,沈灼已經在外面看雜志。
餐桌上擺放了早餐,阮梨清掃了眼,問道:“自己做的還是買的?
”
沈灼放下雜志:“做的,冰箱裡沒什麼食材,将就下。
”
阮梨清聽着這話,挑了下眉梢,“看不上我家冰箱?
”
沈灼閉嘴不說了,他給阮梨清倒了杯咖啡,才又開口:“一會我送你去公司。
”
自然得他送。
阮梨清神情淡淡的喝了口咖啡。
她這一走就是好幾天,公司裡雖然有羅文在,但也積攢下來不少。
阮梨清一整天都在忙着,直到沈灼又過來接她,她才發現已經下班。
她頭也不擡,“沈氏的情況最近怎麼樣,你怎麼老是往我這邊跑?
”
沈灼聽着她話語裡沒了以前的針鋒相對和冷嘲熱諷,睫毛顫了下,他指尖在阮梨清面前的文件上點了點,“來監督你。
”
阮梨清這下擡頭了,她擰眉,“監督我什麼?
”
沈灼面色不改,“阿姨讓我看着你好好休息。
”
阮梨清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莫蘭什麼時候和沈灼關系那麼好了?
不過這還當真不是沈灼的借口。
臨走之前,莫蘭确實将他拉到一旁悄悄囑咐過,隻不過不是讓他看着阮梨清。
“清清性子倔,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
“我和她爸哪怕是再不願意,但是也看得出來,她心裡向着你。
”
“沈教授,我們家不是大富大貴,但是也不會讓自己女兒受委屈。
”
這些話沈灼自然不會和阮梨清說。
他低眉看着她,嗓音溫和低沉帶着笑意,“我有阿姨的号碼,阿姨說可以和她告狀。
”
阮梨清啧聲,“沈灼,你怎麼這麼無聊?
”
但她到底還是收了東西,跟着沈灼去吃晚飯。
去的依舊是林傑的那家中式餐館,恰巧林傑今天也在。
他瞧見沈灼和阮梨清一起過來,頓時笑了:“這是誰和誰來了呀?
”
沈灼懶得搭理他,帶着阮梨清往包廂走。
迎面卻撞上了幾個老闆模樣的男人,隻是看着沈灼的時候,臉色都有些怪異。
知道那幾人走遠後,林傑才小聲說:“忘了告訴你,何總他們今天也在這邊聚餐。
”
沈灼沒接他這話,反而問道,“今天的菜品有什麼?
”
林傑的這家店最出名的就是沒有常駐菜單,有什麼菜品得看當天有什麼新鮮食材。
林傑找罵了句,開始和沈灼插科打诨起來。
阮梨清不想被卷進他們的話題之中,就幹脆去了衛生間。
結果在衛生間附近又撞見了剛才那幾個老闆。
她正要過去,就聽見其中一人說道:“剛剛那是沈灼和暖陽的阮總吧?
”
“嘿喲,怪不得沈灼把人護的那麼緊,連李天宇都不給面子,這麼漂亮又厲害的女人,換我我也護着。
”
“可不是,那天李天宇那個臉色喲,難看死了。
”
阮梨清垂眸,想轉身離開,就聽到身後又傳來一句。
“但是我聽說,沈灼和阮梨清之前鬧的不可開交,兩人跟仇人似的,都把對方往死裡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