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家出來的時候,阮梨清猶豫了一下,然後直接開車去了沈灼的公寓。
隻是她沒想到,來開門的人會是白玉。
“是你?
”白玉臉上原本還挂着笑容,但在看清是阮梨清以後,又慢慢斂去。
她倚靠在門框上,顯然沒打算讓阮梨清進去:“阮助理經常這麼晚敲獨居男人的門?
”
阮梨清原本過來,也是因為沈老爺子的事,但現在看到白玉在這,也就沒了那個心思。
她微微颔首:“是我打擾了,抱歉。
”
“阮助理,老爺子今晚叫你們過去,是說你們結婚的事對吧?
”白玉沒理會她的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然後才擡起頭對着她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猜沈灼又拒絕了。
”
阮梨清沉默的看着她,她和白玉其實是校友,都是南大畢業的。
以前關系還不錯的時候,白玉總是叫她小師妹。
直到後來,沈老爺子做主給她和沈灼訂了婚。
白玉長相很純,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純欲範兒。
多年來跳舞的習慣,總讓她習慣将腦袋稍稍擡起,像隻優雅高傲的天鵝。
現在,天鵝用那種蔑視又嘲諷的眼神将阮梨清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她輕笑着,“這三年,你向沈灼提了多少次結婚,他哪一次不是拒絕的幹脆?
”
“阮助理,做人不要這麼下賤。
”
阮梨清垂下眼眸,聲音很輕:“可是白小姐,你連提結婚的資格都沒有。
”
這是白玉的痛,他和沈灼一同長大,青梅竹馬,明明應該是最合适的結婚人選,但是偏偏沈老爺子卻怎麼也不同意。
甚至在她大學畢業以後,就主動提出出錢讓她出國深造。
可那哪裡是資助她深造,分明就是強迫她出國!
讓她離開南城,離開沈灼!
白玉身上淡然散漫的感覺瞬間潰散,她目光陡然銳利,瞪向阮梨清:“你——!
”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裡面傳來腳步聲,白玉回頭:“沈灼,你洗好了?
”
阮梨清擡眸,正好看見沈灼從屋裡往玄關處走來。
他剛洗了澡,頭發還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身上穿了件黑色T恤,看着比平時多了幾分少年感。
沈灼走近,眸光在阮梨清身上掃了一眼,就很快收回,他低頭看向白玉,将她往屋裡帶了帶,“去洗澡。
”
阮梨清眼皮顫了下,白玉嬌斥出聲,“你說什麼呢!
”
她臉頰有些發紅的往阮梨清那看了一眼:“還有人在呢。
”
沈灼像這才注意到她似的,擡起眼皮,懶聲問道:“有事?
”
“沒什麼大事。
”阮梨清說完,對着他們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
剛轉身,關門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
阮梨清擡起的腳頓住,回頭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屋内,白玉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沈灼,阮梨清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找你?
”
沈灼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不知道。
”
“你們倆是不是有情況?
”白玉語調驟然拔高,“你們要是什麼都沒有,她怎麼可能這個時候來找你!
”
“沈灼,你知不知道我從米蘭飛回南城多辛苦,我就兩天假期,二十多個小時都在飛機上,就為了見你一面!
”
“我說了沒有,什麼關系都沒有。
”沈灼頂着一頭半幹的黑發,看向白玉。
白玉咬着嘴唇紅着眼睛看向他:“沈灼……”
半晌,他終究還是軟了語氣,溫聲哄道“乖,去洗澡,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機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