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特意去接林祁越的?
”蘇煙被池景雲塞進車裡前,聽到他這樣問。
蘇煙笑的妩媚動人:“你能去接你未來的大舅子,我就不能接一下睿睿的爸爸?
”
池景雲眸子微眯,哪怕在一片黑的車廂裡,也能感知到他現在臉色的陰沉。
蘇煙心裡啧了聲,預估着差不多了,淺笑了下推開池景雲準備下車:“我兒子一個人在家,我先回去了。
”
然而池景雲卻沒讓。
他單手壓在蘇煙肩膀上,語氣莫辨:“你是不是忘了,我最讨厭不守約的人。
”
蘇煙面色不改,“池少,你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我是一個好媽媽呀,不帶這樣的。
”
“我是不是好父親,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池景雲說完又将蘇煙強制性的塞回了車裡。
車門鎖上那一刻,蘇煙提醒他:“我不可能讓睿睿一個人在家。
”
池景雲連動作都懶得變,直接說道:“那就在車裡。
”
蘇煙秀眉一橫,就要罵人。
卻聽池景雲說,“蘇煙,想我承認池睿,就再給我生一個兒子。
”
這條件,真他媽有病。
…
蘇煙從池景雲車裡下來的時候,腰酸腿疼,滿身是汗。
相對于她,車裡坐着的池景雲衣冠楚楚,臉上除了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外,正經的就像立馬能去開會似的。
蘇煙對着車門踢了一腳,“池少,還沒結婚就開始想偷情的招數了,你可真有本事。
”
池景雲嗓音低沉,帶着些餍足後的舒服,“那也多虧蘇小姐的配合。
”
蘇煙扭頭上樓。
池睿還沒醒。
她給自己沖了個澡,清理幹淨才覺得舒服不少。
隻是這一折騰下來,卻沒了多少睡意,蘇煙拿着煙盒又坐到了陽台邊上。
她最開始到港城的時候,才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的年紀。
那會她孑然一身,也沒有親人,在哪不是待?
也記不清是哪一天了,隻知道天氣挺好,她腦子一熱,就收了行李到港城。
從最開始的什麼都沒有,再到現在。
蘇煙抽煙的手頓住,她打量了下自己的房子,随後在心裡糾正自己,到現在,她也依舊什麼都沒有。
阮梨清知道蘇煙當真把池睿的姓改了的時候,很驚訝。
她問沈灼,“池家一定要孩子姓池?
為什麼?
”
“家族原因,那邊的傳統大世家還挺多的。
”沈灼将手裡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依次放進行李箱。
他和阮梨清定了明天去蘇洲,所以今天得提前收拾好。
阮梨清其實有些擔心:“你公司真的沒問題嗎?
”
沈灼點頭,“都安排好了,還有韓秘書在,不用擔心。
”
“你就不怕韓秘書什麼時候來個暗度陳倉?
”
“那不是正好嗎?
”沈灼眼睫毛都沒擡一下,“到時候我就回南大教書。
”
“不過——”他頓了下,擡頭看阮梨清,眼裡帶着藏不住的笑意,“外面花花世界,阮總應該不會被迷了眼吧?
”
阮梨清似笑非笑:“賺不了錢的男人,拿着有什麼用?
”
沈灼緊了眉心:“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
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閑聊着,阮梨清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問沈灼,“其實我一直沒想明白,你當初為什麼會留校教書?
”
沈灼将行李箱扣好,然後帶着阮梨清在窗邊坐下,看着外面的夜景。
他偏了偏頭,“不記得了?
”
阮梨清問,“什麼?
”
“大二那年,你跟我的組,當時約了個飯局。
”沈灼停了下,随後抿着唇角似乎在回想什麼。
阮梨清也跟着他的時間線想,隐隐約約想起來一件事。
大二那年,她為了學分和接近沈灼,特意申請做他的助理。
後來一次飯局上,另外一個對她示好的師兄問了好幾次,她喜歡什麼類型。
那會她怎麼說來着?
喜歡有書卷氣的。
其實不過是那時候随口一個借口,想要徹底打消師兄的想法罷了。
畢竟一群學經濟的,哪來的什麼書卷氣。
銅臭氣還差不多。
阮梨清擡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比起學生時代的光芒萬丈,現在的他更多了幾分内斂和成熟。
她不禁失笑:“當時随口一說,你怎麼還真聽進去了?
”
沈灼沉默了下,“因為那會,沒想到我能和你在一起。
”
阮梨清一頓,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回去。
她和沈灼之間兜兜轉轉,錯過太多次。
到蘇洲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們直接去了醫院。
阮元呈恢複的不錯,已經能下樓散步。
莫蘭在病房裡等他們,看見沈灼還提着行李箱,忍不住埋怨道:“怎麼不知道先去酒店再過來?
”
“一會兒再去。
”阮梨清說,“爸最近恢複的還好嗎,檢查的結果呢?
”
莫蘭從櫃子裡拿出一堆報告遞給她:“好的很,醫生說他恢複的比預想之中還好,也是多虧……沈教授介紹的專家了。
”
說到這裡,莫蘭才看向沈灼,“那個,你們坐會,他馬上就回來了。
”
阮梨清在旁邊看檢查報告,沈灼也沒坐,而是扭頭和莫蘭聊起天:“阿姨,您叫我小沈或者沈灼就行。
”
莫蘭忙擺手,“這怎麼行?
”
沈灼低眉,拿紙杯替莫蘭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裡,“阿姨,以前是我不對,是我沒禮貌,我現在真心向您道歉。
”
他态度很誠懇,看的莫蘭有些愣。
還是等了下才反應過來,說道:“說這些做什麼,過去的都過去了。
”
她正說完,阮元呈就從病房外走進來,他雖然闆着臉,但臉色仍舊有些蒼白。
阮梨清放下手裡的報告,“爸,身體怎麼樣?
”
“還沒被你氣死。
”阮元呈語氣并不好,他在床上坐下,重重哼了聲。
莫蘭嗔他一眼,“你看你這樣子,孩子沒回來的時候念叨,回來了就甩臉子。
”
阮元呈依舊梗着脖子,“我念叨什麼,誰念叨了?
”
莫蘭搖搖頭沒說話。
旁邊的沈灼默了下,然後幾步上前,在阮元呈面前站定。
他低下頭,語氣緩緩的說:“叔叔,您的報告我都看了,醫生說恢複的很好,過段時間出院您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去南城,老宅那邊空氣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