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有點意思。
沈灼笑了下,說道:“床上有就夠了。
”
阮梨清不想搭理他,有些事他們兩個心知肚明就可以。
沈灼也沒多待,他還得再去付家那邊。
縱然他并不認為自己和付家關系有多親厚,但是付老膝下子女單薄,隻有一個獨生子,目前還被在國外研究基地回不來。
加上付老臨終前,又說了讓他多幫忙看顧一下付衍然,所以沈灼隻得過去。
而沈灼前腳剛離開,阮梨清後腳就接到了沈老爺子的電話。
有些意外的,他約她明天在暖陽見一面。
阮梨清縱然詫異,卻也答應了。
而次日,在暖陽見到沈老爺子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來的意圖。
“和沈灼最近怎麼樣?
”阮梨清一進去,老爺子就正聲問道。
她腳步一頓,随即替老爺子倒了杯水:“沒什麼變化。
”
老爺子接過水杯,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兜轉了下,才冷笑着說,“你從沈灼身上撈到不少好處,榕城百分之五的讓利,還有港城的單子,他出力不小。
”
阮梨清聲音很淡:“榕城的單子我沒拿到,百分之五的讓利不算。
”
“港城的單子,我也讓利給了池總,就算和他有關系,關系也沒您想的那麼大。
”
老爺子面色不改,久經風霜的臉上,情緒絲毫不外洩。
片刻後。
他才沉聲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同意你離職嗎?
”
阮梨清眼眸微沉,她是跟在老爺子身邊成長起來的,自然也知道當初她的離職辦得有些過于成功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說道,“你遞交離職申請的時候,沈灼來找過我,他說他可以進沈氏。
”
阮梨清默了下說,“他那是自己想通了。
”
沈灼去找老爺子說了什麼,她并不會問。
同樣的,她也不會自以為沈灼這樣做,是為了她。
比起被老爺子的話術影響,從而産生遲疑,她更認為,老爺子這樣說是有目的的。
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阮梨清擡眼問:“您到底想說什麼?
”
老爺子眼睛微微眯起,随後才道出了真正來意。
“沈氏可以注資暖陽。
”
從暖陽出來以後,老爺子的臉一直有些冷。
韓秘書跟了他多年,自然了解他現在是在思考重大的問題。
他也不敢插嘴,隻默默的跟在老爺子身邊。
然而卻沒想到,老爺子突然頓住腳步,肅聲說:“是我低估了她。
”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阮梨清。
老爺子提出注資以後,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阮梨清當然會拒絕。
她好歹也跟在老爺子身邊那麼多年,對于他的手段還是清楚。
現在說的好聽是注資,隻拍到了後面,暖陽就得并入沈氏了。
送走老爺子以後,阮梨清打了個電話給李淮書,簡單說了近期的一些情況,也有意沒意的提了下,沈老爺子剛剛的意圖,等于在李淮書面前給沈氏上了點眼藥。
但李淮書也是個老油條,他笑着打了個哈哈就跳過了這事,反而問道:“聽路易斯說,他在南城玩得很開心。
”
阮梨清有些意外,“他還沒回去?
”
李星睿确實沒回去,不僅沒回去,還扯出了一個麻煩。
阮梨清接到沈玥的電話時,剛洗完澡。
沈玥那邊,背景音聽起來有些吵鬧,“你能來林傑這一趟嗎,李天宇和李星睿打起來了。
”
沈玥和李天宇的事她可以不管,但是李星睿的不行。
然而等她到的時候,卻正巧碰見了沈灼。
他看着也是趕過來的,兇口的白花還沒來得及摘。
阮梨清頓了下,還是好心提醒道:“你戴着這個進去不太合适。
”
李星睿和李天宇碰見實屬意外。
實際上李星睿根本區分不出來亞洲人的長相,所以對李天宇毫無印象。
但李天宇對他印象深刻,加上心裡一直對白玉的事有些耿耿于懷,所以從李星睿踏進酒吧開始,就一直盯着人家。
李星睿自然也能感覺出他的敵意,于是在酒精的加持下,兩人因為一點小摩擦,鬧了起來。
阮梨清和沈灼進來的時候,林傑已經把他們兩個人勸開,邊上還坐着一個臉色難看的沈玥。
阮梨清推門進去,掃了一眼李星睿,淡聲問:“要去醫院嗎?
”
李星睿臉上被李天宇打了一拳,有些發紅。
他冷笑一聲,“我認為更應該去警局。
”
“去警局你也要被拘留。
”阮梨清面無表情的說。
李星睿愛玩,她可不覺得他能有多無辜。
李星睿就悶在旁邊不說話了。
而李天宇從看到沈灼和阮梨清進來,臉色就一直僵着。
他從那事以後,就沒見過沈灼。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過不去心裡那關。
沈灼也沒問他,他本來就不是會疏導人的性格,他隻問林傑:“損失多少?
”
林傑擺手,“兩位祖宗,差點把我這拆了。
”
“回頭把票據給我。
”沈灼說完,黝黑的眸子才移到李星睿身上,“李淮書要是知道你在國内這麼鬧,應該不介意親自過來把你接回去。
”
李星睿滿不在意的嗤了聲,明顯不太服氣。
邊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沈玥卻突然站起來,低聲道:“我先回去了。
”
她是被林傑叫過來的,因為林傑還記得她和李星睿關系不錯。
阮梨清看她一眼,沒說話。
她又問李星睿:“自己回去還是我送你?
”
話音剛落,旁邊就插過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沈灼淡聲:“我送他。
”
阮梨清可有可無的點頭,“那我回去了。
”
然而她還沒踏出去,就聽到身後李天宇冷笑了一聲。
他叫住了沈灼,語氣聽不出喜怒:“沈灼,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他媽是不是真的對白玉沒感情?
”
沈灼腳步一頓,回眸淡然看向他,“這個問題的意義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