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停下手裡的事,擡眸看她,語氣發冷:“這事你應該問沈灼。
”
“我問他做什麼,你以為他能告訴我?
”阮梨清淡定說道,“白玉一跳樓,他就立馬從雲鎮趕回南城,就跟晚了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似的。
”
顧堯眉梢挑起,“怎麼,你嫉妒?
”
阮梨清面色微凝,随即笑開:“也不是,就是覺得挺憋屈的。
”
沈灼那天離開的那麼幹脆,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即便他們都心知肚明白玉不可能有事,他還是不願意冒那個險。
狼來了的故事誰都聽過,放羊的小孩撒謊成性,最後誰也騙不到。
可是白玉能,她再怎麼作,沈灼都會信。
本來她打算把東西拿給顧堯以後,就回家。
卻沒想到,還沒出醫院大門,就遇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高雲瀾。
她一個人從拐角處過來,臉色蒼白,裹着一件厚厚的棉服,看着跟夜店裡的精緻小妖精姿态,完全不一樣。
阮梨清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需要幫忙嗎?
”
高雲瀾擡頭,一看是她,勉強笑了下:“你能送我回家嗎?
”
這幾天出來遊玩的人有點多,路上有些堵,高雲瀾坐在副駕上,疲倦的道謝,“麻煩你了。
”
阮梨清嗯了聲:“身體不舒服?
”
“也不是。
”高雲瀾不太在意,“之前陪的一個客人,不喜歡帶套,中标了,來處理一下。
”
阮梨清一頓,随即在紅綠燈路口穩穩停住,她看着前面紅燈的倒計時,問:“流産?
”
“嗯。
”高雲瀾說:“以前算命的說我是多子多福的命,我還不信,結果還真他媽的玄學,這都第四個了。
”
說完,她想起什麼,看了一眼阮梨清的肚子,“忘記你也懷孕了,抱歉。
”
阮梨清沒人說話,專心看着綠燈亮起來,然後一腳踩下油門。
高雲瀾的家在一個高檔小區,阮梨清有些意外,她卻毫不掩飾:“以前一個金主買的,跟了他挺久,也不虧。
”
阮梨清對她的生活态度不予置評,她看着高雲瀾發白的嘴唇,還是提醒了一句,“不想要就做好防護。
”
高雲瀾輕嘲着說:“那些男的哪個不是隻顧自己爽?
”
阮梨清回家的時候,收到了沈玥的微信,她發了一個定位過來,她在蘇洲。
她沒回複,沈玥和她關系本來就不大。
然而沈灼卻不在家,阮梨清看着桌上依舊放着的紅包,微微抿唇,然後過去将紅包收了起來。
莫蘭的心意,就算沈灼不要,也不能糟蹋了。
阮梨清也懶得給沈灼打電話了,反正也打不通。
她自己做了頓晚飯,準備看會書就睡覺。
卻突然接到了沈灼的電話。
阮梨清漫不經心地接起,就聽那頭沈灼語氣不太好的說:“來我這邊一趟。
”
阮梨清皺了下眉想問什麼事,就聽沈灼已經挂了電話。
隻是,等到她過去的時候,才知道沈灼為什麼不耐煩。
白玉又在發瘋。
她不知道從哪兒找的酒,把自己喝的爛醉。
她身上手臂上的吊帶已經亂成一團,整個人歪歪扭扭的坐在沙發上,又哭又笑的大吼大叫,“你是騙子!
騙子!
我恨你,我恨她!
”
阮梨清眉梢一挑,問沈灼:“她又犯病了?
”
沈灼眼角眉梢的煩躁顯眼得很,他不耐的看向阮梨清:“把她收拾幹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