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許溫延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時正好遇上艱難進房間的慕姗。
“溫延。
”
她神情有些為難。
“我……我剛才已經自己下去冰敷過了。
”
這好像是要說,她并沒有因為他的一去不複返而生氣,又讓人覺得她是在沒話找話。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抱歉。
”
卻沒有說抱歉什麼。
慕姗鼻尖莫名就發酸,還是沒忍住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質地上乘的家居服,一拉就要從手裡溜走。
“為什麼……就算婚姻沒辦法再繼續,我們不可以像以前一樣嗎?
”
他對她來說是那麼重要。
重要到不能失去。
她在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可以。
”
許溫延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沉黑的眸子一轉不轉的盯着她,仿佛想看進她内心深處,“但你得把沒說的部分告訴我,關于三年前。
”
他願意和她繼續做朋友。
前提是絕對坦誠。
姜也不可能毫無緣由的恨她。
慕姗眼裡的光如流星劃過般黯淡下去,抓着他衣服的手緩緩松開。
“你不相信我。
”
肯定句。
不知道姜也跟他說了什麼,但是他選擇相信她,不需要緣由。
這樣的發現讓慕姗覺得恐慌,那種感覺沒有由來,快到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等着它溜走。
許溫延湛黑的眸光落在她的雙腿上,她穿的白色長裙溫婉大方,長度正好到腳踝的位置,下方是明顯的紅腫。
看不見的地方還有舊傷。
她腿裡打了兩根鋼釘。
他在想,是什麼樣的人才會用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去完成一場誣陷。
沒有結果。
記憶裡的慕姗不是那樣的人。
他看着她,冷凝的黑眸不可窺視。
“慕姗,我想相信你。
”
想相信,和相信與否都不同,這種似是而非的信任,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來證明。
慕姗抿着嘴唇,像是在組織語言來自證清白。
她眉眼低垂,神色難辨。
許溫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跳過這個話題,“以後如果覺得不方便,走哪裡都可以叫上小可,她的薪資照常發放。
”
換言之,小可會一直照顧她。
他上前幫慕姗打開房間門。
“我之前的話一直有效,你想好要什麼再跟我提。
”
他說過,會補償她。
慕姗站在原地,看着他筆挺的身姿漸漸淡出視線,像是就這樣離開她的世界裡,再也不會回頭。
她不禁想。
如果當年是跟他一起回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她愛死了他的負責任。
又讨厭他的負責任。
許溫延……
她的阿延。
——
許溫延剛下樓,聽到自家母親嚴厲的冷喝聲。
“許溫延,你給我過來!
”
“?
”
他神色莫名的擡腳過去,小女人假惺惺抹眼淚的動作倒映進他眸裡,早就知道,這丫頭要是進娛樂圈肯定能拿影後。
姜也被他盯着,不着痕迹的吐了吐舌頭。
陳婉在她肩膀上拍拍,撐腰意味十足。
“别想再欺負小也!
”
她警告的瞪了許溫延一眼,“給你兩分鐘時間,想想應該怎麼跟我們解釋!
”
說完就起身去書房。
兒子大了管不了,她會告狀!
“……”?
?
?
許溫延在沙發上坐下,旁邊的女人飛快的往後挪。
他一把将人撈過來吻了吻,“說什麼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