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細說起來,慕姗和他們幾個都很熟,但走得近的也隻有許溫延一個,這種奇妙的關系經不起推敲,但凡多想一點,都會讓人覺得暧昧。
就像此刻。
分明包廂裡四個人都喝了酒,可她卻隻問一個人。
【溫延,走嗎?
】
沒有人回答。
角落裡的光線比中間更暗,男人一身黑的坐在那裡,幾乎隐匿其中,隻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深沉暗芒。
幾人共處于一個空間,沉默的時間超過五秒,就會開始彌漫出一種尴尬。
或許是為了逃避這種尴尬,又或者是想給他們留出說話的空間,總歸陳想率先站起來,左右對了個眼神後袅袅開口。
“今天确實是差不多了,我們也撤……許隊,要不就讓慕姗送你回去?
”
雖然孤男寡女待在一起,着實危險。
許溫延冷眸掃向他,一言不發。
這一眼包含着很多内容,緻裕安接收到了,笑着道:“許隊确實喝得有點多,我們去外面等,慕姗你勸勸他也行。
”
卻沒說勸什麼。
他們都出去,包廂裡隻剩下兩個人。
一個坐着,一個站着。
慕姗捏着包帶的手無意識收緊,那是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身體細胞傳達出來的雀躍和緊張。
她低着頭,有一道壁燈正好打在她身上,溫柔靜美,“阿延。
”
許溫延黑眸輕輕一擡。
暗光下他領口微敞,隐約能看到鎖骨和兇膛。
“慕姗,之前我已經跟你說過要保持距離,你認為,大晚上特意來接一個男人回家,就是正常的距離?
”
聲音很冷,仿佛在說她行為随便,又像是在怪她不注意安全。
慕姗自動理解為後者。
她咬唇看了他一眼。
喝醉酒的男人有種獨特的吸引力,酒精在不知不覺中把他身上的野性和鋒銳放大,又有着獨樹一幟的性感魅力。
這樣的他,讓她沉淪。
“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這空氣裡都帶着酒精,她的臉色莫名轉紅,連眼神都染上一層情動迷離,“但今天我正好在附近,而且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送你回去吧。
”
許溫延起身,一步步走進光線裡。
完美的臉部輪廓也逐漸清晰,他身上散發着無人能及的矜貴和霸氣。
“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
”
錯身而過的刹那,慕姗拉住他,“阿延!
”
這聲音柔軟而急促,怕他就這樣離開,怕他和自己再也沒有關系。
許溫延嗓音帶着一絲醉酒的沙啞,呼吸很沉,“慕姗,放手。
”
“我不要……”
下意識的三個字。
慕姗自己也愣了片刻,但并不後悔,既然都已經說出口,索性就多說一點,“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多很多年,你知道的對嗎?
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不然為什麼每次他們開玩笑,你都不否認?
”
“我甚至真的以為……等我轉回京城,我們就可以在一起。
”
“但為什麼,因為一個姜也就全都變了?
”
她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湧,白皙的臉如同破碎的珍珠,“阿延……她能和你做的,我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