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浮浮沉沉,總是會将人心裡的情緒無限放大,在四下無人的街頭,在安安靜靜的小店,在熙來攘往的人群。
晚上十一點。
許溫延登上去M國的飛機。
緩緩離開地面的飛機逐漸遠離喧嚣,隻剩下暗沉的轟鳴在耳廓裡回響。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湛茫的眼神裡有荒涼正在褪去,那深淵裡有光芒滲透出來,他的枯樹正在開出花來。
到M國時天氣不理想,飛機在天上盤旋了一大圈落地。
晚上八點。
L城被濃濃的迷霧覆蓋,正在下雨。
來接機的是許氏分公司的執行經理,邊走邊跟他彙報情況,“許總,盛世集團的小姐現在是四面楚歌,聽說住的地方都已經被M國幫派給掀了,現在隻能住在酒店裡。
”
許溫延神色未變,“哪個酒店?
”
“艾迪遜。
”
——
酒店裡,姜也雙腿交疊着搭在茶幾上,懶懶靠着,正在和電話那頭的人通話,“您給我一個郵箱,我會把他在國内的犯罪證據都傳給您,到時候就可以申請引渡。
”
不過其實這些已經不那麼重要。
付銘盛已經完了。
他所做的孽,遍布東南亞無數個國家,也包括西方瀕臨的好幾個國家,這世界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小姜啊。
”
趙立剛很是感慨的喟歎一聲。
“這兩年真的辛苦你,解決了我們的心頭大患,也算是幫了溫延大忙,那小子……”
“領導。
”
姜也打斷他,“我做這些無關他,付銘盛是我的父親,很多事情都是從當年那場綁架開始,因付家起,就該結束于付家。
”
已經太多人受到牽連。
趙立剛沉默了片刻,笑聲釋然。
“你和溫延是夫妻,就随他叫我一聲趙叔吧,我也快退休了,回頭跟他一起來,給你們做拿手菜吃。
”
姜也聽着這慈祥中氣十足的聲音,不禁莞爾。
“好,趙叔。
”
從許溫延退出這個行動,趙立剛就想辦法聯系上了她,軍方線人,單線聯系。
現在任務圓滿結束,一切都會有個了斷。
她還想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重重的踹門聲。
得。
這個地方又暴露了。
姜也微微眯了眼睛,“您要是沒什麼吩咐,我就先挂了。
”
趙立剛自然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沉聲道:“注意安全,盡早回家。
”
放下手機的同時。
門踹開。
“小姐。
您可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
一群黑的白的大高哥兒瞬間湧進來,塞滿整個房間,為首的兩個華國人是盛世集團的股東。
“我就搞不懂了,董事長人都被帶走了,您怎麼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
那可是您的父親!
帶着外人把自己的家拆了,有這麼玩兒的嗎!
”
“從一開始我就說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你們怎麼說?
我看你們都跟董事長一樣被她下蠱了!
”
“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毀了我們,讓她付出代價!
”
氣氛烘托到這裡,後面跟着的保镖馬上拔出槍。
為首的男人冷笑一聲,“你既然這麼執迷不悟,那就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