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清理出去,偌大的酒吧裡就隻剩下兩個人,女人毫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濃密的大波浪卷發擋住那張精緻的臉。
就這麼定定的看了幾分鐘。
許遲嘶了一聲。
“還裝?
”
“……”
沒有反應。
安瑟是醉了的,隻是還沒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知道男人在看着她,也知道這個空間裡隻剩下孤男寡女。
她渾身都是酒氣,用不着裝。
“唔……”
頭疼。
這男人今天是真的要算總賬了。
許遲目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很平,像在看着一個陌生人,無所謂她到底難不難受,那眼眸深處,甚至還帶着點兒……恨、
這麼難受,就難受死好了。
“起來!
”
他耐心全失,突然伸手拉她。
安瑟被這麼一晃險些吐出來,“幹什麼啊你!
”
“幹什麼?
你他媽說我幹什麼,嗯?
”
許遲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捏着她手腕的手越來越緊,“安瑟,你之前幹的那些事兒是挺有種,但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心?
老子是不是警告過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他媽弄死你!
”
還敢出現,還敢正大光明出現在他的地盤。
這女人還真是鬼一般的底氣!
安瑟靠在他肩上,頭發擋住了臉上的表情。
之前那個女人說得沒錯。
三個月前,她走哪兒許遲追哪兒,曾經的天之驕子,用盡所有辦法哄她開心,讓她不要結婚,不要跟别人在一起,隻要她同意,她家裡那邊他去解決。
可是,哪裡會那麼好解決。
安瑟不能因為自己,就把他搭進去啊。
她當着無數人的面給了他一耳光。
“許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真的煩透了!
”
男人保持着歪臉的動作,沉默。
“我要結婚了,你是耳朵聾了還是心盲了?
還是說堂堂許家二少爺這麼玩兒不起?
打兩炮就這麼死纏爛打的,至不至于啊!
”
“許遲,我最後說一遍,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别他媽老來煩我!
”
許遲擡頭,那雙桃花眼裡像是有星星在隕落。
“如果我說,我就是玩不起呢?
”
“玩不起就去死。
”
他們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再不解決,安家和葛家都不會放過他。
安瑟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也許是真的沒有希望吧,說出口的聲音比想象中冷靜很多,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冷靜的和他說話。
“許遲,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結婚了,算我求你,不要再打擾我,如果被我老公發現我跟你糾纏不清,他會很不高興,我不想看他不高興。
”
她說完就想走。
姿态高傲。
如同古代臨幸妃子後翻臉無情的君王。
許遲雙手緊握成拳,渾身都處于一種随時會崩塌的緊緻裡。
就在女人錯身而過的一瞬間,他還是順應了那顆跳動的心,拉住她,嘶啞的嗓音很低很低,“你不想看他不高興,那我呢?
”
安瑟沒有回頭,聲音冷硬。
“你怎麼樣……”
“和我有什麼關系?
”
他們早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