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年在X國,并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
許溫延上前一步,擡起手擦掉她嘴邊的水漬,眼神溫柔,“大概十三歲?
十四歲?
有一次軍訓你還記不記得?
”
“當然記得。
”
姜也自然的把水瓶遞給他,兩人慢悠悠的往前走。
“因為跳級,我其實隻參加過一次軍訓,當時還覺得很有意思,不過那次的教官居然是你嗎?
我沒有印象。
”
“你們班的不是我。
”
許溫延搖搖頭,嗓音清潤。
“我在你們隔壁。
”
“所以你就偷看我呀?
”
姜也狡黠的眸子裡泛着流光,清透明亮,“那會兒我才多大,許溫延你好禽獸。
”
許溫延忍俊不禁,提着她的手臂往上跨了一個大台階,“胡說什麼?
”
“現在的孩子多是嬌生慣養,能吃苦的沒幾個,就連軍訓都在想方設法的躲,但是你和他們不一樣,哪怕渾身是汗也咬牙拖着同學繼續跑,身體素質也很好。
”
“年齡最小,但是最堅韌,最有力量。
”
信仰感也很強。
這樣的人天生就适合上交國家。
如果……
如果不是因為她十五歲那年和父母一起出了國,不是因為後面出了那樣的事,他有可能真的會等她上大學,就想辦法把人特招回去。
姜也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在回憶。
但她對許溫延确實沒有印象。
“在你之前,第一個這麼訓練我的人是我爸爸,他說希望我可以有面對危險的勇氣和能力。
”
心中有愛的人是這樣的,從小不缺愛,但是卻沒少吃苦,他們看起來驕縱蠻橫,是被寵壞了的嬌嬌小姐。
可一旦有苦難發生,他們心底蓄積的愛和力量,會像野獸一樣沖出來。
堅韌不摧的,無法撼動。
“所以我真正的家,隻有姜家。
”
她永遠姓姜。
許溫延擡頭看着她,窈窕的女人站在高處,沖鋒衣,緊身褲,濃密的頭發被高高束起在腦後,迎風而立,他的女孩兒經受了世間大部分的苦難,涅槃而生。
那雙琥珀般的眼睛幹淨、明亮,裝着世間萬物。
他的心髒因此劇烈跳動。
“姜也。
”
略顯沙啞的聲音從他唇邊吐露出來,一下就擊中了她。
姜也微微笑着,“什麼?
”
他伸手過來。
“回家。
”
她伸手握住他,心裡柔軟得不可思議,“好。
”
—
他們像一對尋常夫妻在山間散步,回去的時候姜也吊在他胳膊上,循循善誘的問:“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圖謀不軌的?
”
“說嘛……”
“許溫延~”
“這樣好不好,你告訴我,下次我随便你怎麼玩?
”
話說到這兒,旁邊的男人突然停住腳步,似笑非笑的轉眸看着她,目光的着落點是在……嬌柔的嘴唇上,“真的?
”
姜也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眼睛越瞪越大,飛快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姓許的,你怎麼老惦記我的嘴!
”
他眉梢一挑,“我怎麼惦記了?
”
“不管!
”
小女人像點了火的炸藥,“我的嘴是用來吃飯的,你想都不要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