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雲栀意就被海水嗆昏了頭腦。
胡亂掙紮的小手,突然被什麼拽住了。
海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清。
艹,該不會有水鬼吧?
!
她恐懼不已,迅速的甩開,然後又朝對方瞪了一腳。
一腳踹過去,卻被扼住了腳踝。
“嗚……”這水鬼力氣還挺大,她不會要死了吧!
好在她還有些許的力氣,又伸出另一隻腳踹了過去。
這一次沒被抓住。
但是她掙紮之中,兩隻鞋子都不翼而飛了。
沒過須臾。
她就感覺自己快要挂了。
那個“水鬼”不抓她,她好像也遊不動了。
四肢被海水凍得快要發麻,她感覺自己正在下沉。
就在關鍵時刻。
厲阈野又是一把拽住了她的腳踝。
順着她的腿,一直親到嘴。
含住她的唇瓣,給她渡氣。
似乎預料到她會躲,大手提前扣住她的腦袋,将她固定住。
莫名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纏了上去。
遊輪頂上突然傳來一陣極強的燈光,幾乎照亮了整個海面。
遠處的光線傳來。
迷迷糊糊間,雲栀意似乎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厲阈野!
抓她的人不是什麼水鬼。
而是厲阈野……在救她?
!
而他們早在周旋之中,被海水沖得離那艘遊輪越來越遠了。
此刻,周圍的海面上突然漂浮了許多救生艇。
那艘巨大的遊輪,好像突然之間出現了故障。
遊輪上突然出現大批的安保人員,帶着所有的遊客撤離。
有人大喊:“這艘遊輪快沉了!
”
周圍的嘈雜聲不絕于耳。
“抱緊我。
”
厲阈野的聲音帶着濃厚的男性氣息。
雲栀意呆愣:“咳咳……你……你不是回厲家總部了嗎?
”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然。
男人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再一次命令:“不想死的話,就抱緊我。
”
他俊美的唇角勾起弧度,嗓音魔魅的充斥着玩味。
“當然,如果你想死在這裡的話,我不介意,陪你一起。
”
這海水兇|猛至極,淹死個人不過須臾。
許是出于身體本能的求生欲望,她的雙腿立刻的纏住了他的腰。
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已經虛脫了,攀着男人的肩膀才得以浮出水面,呼吸空氣。
然。
還來不及喘息。
她就聽到男人威嚴魅惑的聲音,帶着嚴厲的質問,仿佛在與她算賬。
“還跑嗎?
”
“打算背着我勾搭幾個小白臉?
”
“以後老老實實給我待在永利頓漫一輩子………”
什麼?
他要把她關在永利頓漫城堡一輩子?
“咳!
!
!
”一個大浪拍來,雲栀意嗆了幾大口水,立刻松開了他的脖子,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裡。
該死的……
厲阈野果然是特地來抓她的!
把她抓回去關在永利頓漫一輩子?
那她還不如死在這海裡算了。
看着女人頭也不回的甩開他遊跑了。
厲阈野的眸裡閃過暗沉。
健碩的身軀沒入水中,再次去找她的身影。
該死的女人!
她甯願死,也不甯願跟他在一起?
……
巴黎交響号遊輪。
此刻底部出現一個巨大的漏洞,已經進了大量水。
漸漸往海裡沉。
遊客們幾乎都轉移到另一艘遊輪上了。
司淩叫來的救生艇并沒有馬上找到雲栀意!
隻是打撈到了歐宴,司淩和香蔓。
雲栀意已經不知所蹤了。
不知道被海浪卷到了什麼地方。
幾人的擔憂都寫在了臉上。
雖然他們三人都已經精疲力盡,但還是在繼續搜尋雲栀意,沒想到關鍵時刻,風澤突然從後面來了個“偷襲”。
風澤淡淡一笑:“哦~您幾位都在呢~”
三人:“?
?
?
!
!
!
”
最後被來了個一鍋端。
歐宴和司淩被綁了。
香蔓也被綁走了。
………
雲栀意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
最後虛脫意識昏沉的沉入海裡。
厲阈野的手攬住她的小腰,再次吻上她的唇。
真能跑!
昏昏沉沉間,她感覺嘴上傳來久違的熟悉感,再次被撈出了水面。
眼淚夾雜着海水,聲音變得哽咽:
“厲阈野,你不要命了……為什麼要救我!
”
“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權利死。
”這是他的原話。
她落入海裡的那一刻。
他是以最快速度遊到她身邊的人……
他不敢慢。
倘若慢一點……
如此狂浪的海水,能立刻将一個人卷入地獄。
就算前方是地獄。
他也奮不顧身的來了!
歐宴司淩和香蔓也下海救了她,可是夜裡漆黑,茫茫大海想要搜尋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他們皆已經精疲力盡,卻都在堅持,隻是所有人都未能料到,風澤從背後搞了個偷襲。
“厲阈野……嗯……我不行了,你走吧……”雲栀意松開他的脖子,“我累了,在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死……”
“咳咳……”
說話間,她又被海水嗆了幾口。
整個人軟綿綿的被他緊緊摟在懷裡。
“别睡。
”
厲阈野用手死死的托着她,往前方亮着光的救生艇遊去。
雲栀意已經昏迷了。
而她那枚【永恒之心】戒指,早已經徹底沉入海底。
今夜。
巴黎交響号也該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風澤帶着一群救生員,終于在海面上找到了厲阈野和雲栀意。
“少爺!
”
救生艇開過去。
厲阈野第一時間将女人抱上去。
雲栀意毫無反應,躺在那裡臉色煞白一動也不動。
風澤吓了一跳,連忙上前:“少爺,您沒事吧?
”
“走開。
”
厲阈野上了救生艇,眸色猩紅,第一時間跪下去給她做心肺複蘇。
死女人!
這是第二次快沒命了!
!
!
第一次是原始森林,因為她那小白臉未婚夫。
這一次是茫茫大海,因為歐斯特家族的小男人。
風澤不敢多言了,立刻退到一邊。
他看到少爺沒事,心裡懸着的石頭落下,自己的腦袋總算保住了。
風澤從未見過少爺如此驚慌!
風澤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他們為何會在海裡,當時行動隻聽到有人說,海裡落人了。
正巧聯系不上少爺,他當即感到事情不妙,“綁架了”那三人,他立刻帶着專業救生員開着救生艇在周邊海面搜尋。
夜裡的海面一片漆黑,即使開了極強的燈光,也不好找到人。
風澤感覺那一刻,自己的腦袋保不住了!
眼下。
他的腦袋是保住了。
可是躺在救生艇上奄奄一息的雲栀意,不知道還有沒有命……
遊輪上發生了許多讓人未能預料到的事情,甚至自家少爺還冒着生命危險跳入海中救人。
看來炸毀這艘遊輪,一刻也耽誤不得了。
風澤親自将這艘救生艇開遠,到安全區外。
然後通知手下的人,引爆那艘遊輪。
厲阈野還跪在雲栀意的身旁,給她做心肺複蘇。
可是她躺着一點反應也沒有,全身衣物和頭發都滴着水。
風澤從未見過厲阈野下跪,跟着厲阈野二十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的卑微。
就連他老爹。
他都沒有這樣跪過。
眼看事态嚴重,自家少爺似乎要走火入魔,風澤立刻道:“少爺,要不還是讓醫生來吧。
”
周圍的救生艇,上面有好多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均是醫療箱待命。
厲阈野一言未發。
漆黑的夜裡,那雙深邃的眸,漸漸濕潤。
雲栀意,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就這樣丢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