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栀意不搭理他,擡腳就走。
他在身後歎了聲,“你這女人還真是沒心沒肺。
”
雲栀意的腳步停住了,“說得你有心一樣。
”
“當然有,你要看嗎。
”
她不怒反笑,說沖話氣人誰不會似的,攻心麼,專戳痛處就是了,“龍少爺,兇口的傷好了嗎。
”
“……”
他一時語塞,這女人對他還真是毫不留情,專揭人短。
“龍少爺,看你最近氣色不太好,又包了不少情人吧,平日忙的過來嗎,對了,聽說你不僅經營了A市最大的賭場,還是A市專門收割美女的專業戶,在床上美女如雲身經百戰,還開什麼賭場,幹脆直接去做美女狙擊手。
”
美女狙擊手。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沉下來,沉到深淵裡去。
片刻後目光又夾帶烈火,直直盯在她的腰上,臀上,暧昧是真的,想誠心弄她也是真的。
他語氣輕緩地道,“如果你不是厲阈野的女人,早在我身下死了一百回。
”
“……”
他道,“我是真想弄死你這個女人。
”
“……”
她一句話不說,視線才瞥到他左手一直摸着把手槍。
槍口帶皿…
唇色略微的慘白,忍下心頭的恐懼,她轉身就走。
離開這裡!
快帶蔓蔓離開這裡!
腰上被硬物抵住,那炳槍口抵在她的腰間。
他用手卡着她的脖子,“跟我走。
”
“去、去哪?
!
”
她縮了縮,那隻掐她的手不帶力,但卻像是毒蛇覆在上面一般令人恐懼。
手槍挪動,順着她的腰往下滑,抵在豐滿的臀上。
雲栀意難掩羞恥的面色,“你的槍能不能别亂滑?
”
他用力推了推,槍口抵得更死,“怎麼,别人摸得,我用槍頂一下還不行了。
”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給别人摸了。
”
她臉色難看,這臭男人是不是又要把她抓走囚禁起來。
心下一驚,她扭扭捏捏的,拖延時間不肯走。
他看似好心的提醒,“别亂蹭。
”
“……”
“小心蹭錯了地方。
”他低眸睨了眼,眼神露骨,“受不了。
”
調戲,赤裸裸的調戲!
真是卑鄙、無恥、下流!
“我跟你走就是了,能不能先把槍拿開。
”
她提醒自己冷靜下來,畢竟,她肚子裡還懷着寶寶,與他硬碰硬,讨不到好處。
她深知,這個寶寶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如果是一個人,她可以無所謂,奮不顧身,可她如今有了寶寶,她不能讓寶寶出事。
“那你聽我的。
”
他的手槍故意移到前面,輕輕隔着衣物蹭了蹭她的肚子。
“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怕我。
”
“……”那能一樣嗎。
從前她一人無所顧忌,如今卻要對肚子裡的寶寶負責。
“雲小姐。
”
他低眸,叫了聲。
“你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她罵。
他無視,繼續道。
“雲小姐,來,挽着我的胳膊,跟我一起出去,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
她不為所動,挽他?
做夢去吧!
“雲小姐,你不想…一屍兩命吧。
”那把槍抵在她的腰間滑啊滑,又隔着衣物輕蹭她肚子。
她腿下一軟,一把掐住他的胳膊,跟他前往通往外面的密道。
這條密道裡黑黢黢的,時不時有昏暗的感應燈亮起。
她想一把把他給掐死。
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他幽幽道了句。
“雲小姐,挽好一點,前面有鬼。
”
……
香蔓在包廂打電話罵人。
之前打夜淵的電話,一直占線。
好不容易打通了,雲栀意不見了,她把怒火發在了夜淵身上。
“我有預感,栀栀肯定被哪個猥瑣男拖走了!
”
夜淵咳了兩聲,一點不急,“哪有那麼多猥瑣男,你們女人太敏感了。
”
“我騙你幹什麼?
今晚上我和她還差點被人猥亵了……”
“什麼?
”夜淵的聲音高昂起來,“誰他媽那麼不長眼,等着,老子去把他腦袋提過來……”
呃…
香蔓接着道,“淵,那人好像死掉了。
”
外面都在傳,周氏小公子于澳娛賭場吸食違禁品過度,出現幻覺開槍自殺。
“不吹了,我派過去接你的人已經到了。
”
夜淵挂斷電話,香蔓還沒反應過來,包廂門就被人推開。
“嫂子,淵哥讓我們來接您。
”
香蔓不走,“那栀栀怎麼辦?
!
”
“放心,淵哥和厲爺有後手,走,再不過去吃瓜都吃不到熱的。
”
“哦…”
香蔓腦瓜子有點轉不過來,迅速拎了包起身離開。
……
澳娛對面的酒店。
落地窗前,剛好可以觀測到大門口。
夜淵拿着一副精密的望遠鏡,“自停車場開走了二十輛奔馳越野車,咱們是不是也該動身了?
”
“走。
”
厲阈野按下高級藍牙耳麥,命令道。
“給我搞把狙擊槍過來。
”
耳麥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厲阈野直接挂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雲栀意坐在奔馳越野車的後座,她沒想到“澳娛”建築下有許多機關和密道。
剛剛龍少席劫持他,穿過密道,又經過酒吧,遠遠看到舞池中央那些男模光着膀子在給富婆跳舞。
這種香豔的畫面,從前她隻聽蔓蔓講過。
她好奇地瞥了一眼。
目測那些男模人均一米八往上,光着上身,露出精緻的肌肉紋理,寬肩窄腰,腹肌八塊,下半身穿着短褲衩,他們随着音樂跳慢搖扭胯。
一群富婆瘋狂往台上砸錢、砸珠寶。
“喜歡看?
”
“……”她回過神,差點忘了自己還被劫持來着。
“不就是扭腰麼,我的腰比他們性感多了,回頭給你扭一段。
”
“……”
無恥,她瞪了眼,“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厚顔無恥之人。
”
“想多了。
等你和他分手才有這個福利,畢竟,我的腰也不是随便給人看的。
”
“我看厲阈野就夠了,看你幹什麼,你不會認為自己比厲阈野還強吧?
”
他被怼得不說話了。
這輛車裡沒有多餘的司機,他在駕駛座,她在後座。
雲栀意趁他開車,将那把手槍從副駕駛奪了過來,對準了他。
“龍少席,快放我下去。
”
“……”
車子停在一個廢棄工業區外,他緩緩讓車身平穩。
雲栀意用槍指着他,“你信不信我開槍崩了你。
”
“信。
”
他邁步下車,繞到後座将車門打開。
微微俯下身,扼住她的手腕拉近,将手槍頂在他的兇口。
“來,朝這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