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面色沉沉,拿着手機,抿唇,又看了一眼停車場的入口處,這會兒,停車場格外的安靜,沒有任何的車子進出,葉景瀾頓了片刻,才轉身去找自己的車子,邊走邊問:“什麼事?
”
“……瀾少,剛剛有速報出來,這次的頭條,針對的人,好像就是謝小姐。
”
葉景瀾還沒有看過報紙,不确定到底是什麼事情,其實以前自己和謝靈溪也經常上報,畢竟兩人的身份,和關系,讓C市的一些八卦媒體,捕風捉影。
但是葉家的人,自然也不是他們想報就能報的。
前幾年的時候,葉景瀾對于這些桃色新聞,從來都不放在眼裡,他喜歡謝靈溪,那是他的初戀。
不過他的性子并不算是穩重的,所以那些年,他有謝靈溪,也在外面偶爾會有别的女人,隻是謝靈溪對于他而言,算是比較特别的人,而當年,他也一直都認為,等到自己想要結婚的時候,他的葉太太,必定也會是謝靈溪。
後來,卻半路殺出了一個“年栀”。
葉景瀾對于她的厭惡,可想而知,對于謝靈溪的愧疚,自然也是油然而生。
5年前,他迫于無奈,和年栀結了婚。
謝靈溪就在那個時候,傷心欲絕的離開了C市。
他知道她出國了,那段時間,自己一樣過得很焦躁,最後卻還是想盡辦法,把她從英國叫了回來,回來之後,他曾經許諾過她,隻要是他能夠給她的,他都會滿足她。
但是,葉太太這個位置,卻是需要等一等。
謝靈溪同意了,葉景瀾那時候是真覺得,她通情達理。
這5年來,他同樣,也沒有什麼是不滿足她的。
不管是自己的人,還是她渴望着的那些物質。
三天兩頭,讓她上頭條,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謝靈溪就是他葉景瀾的女人,不過隻是沒有坐實了葉少奶奶這個位置而已。
所以助手慌慌張張地告訴自己,謝靈溪上了頭條,他倒是有些納悶。
最近,好像他也沒有允許哪家報社可以随便刊登自己的新聞,哪怕是關于謝靈溪的,有報社想要刊登出來,必定會先經過自己的同意。
…………
“是關于什麼事?
”
葉景瀾單手扶着方向盤,車子穩穩駛出停車場,他目視前方,問電話那頭的助手,車子剛開過轉角處,就看到了一個報亭,那頭的助手還沒有開口說話,他又沉聲道:“我這裡能買到報紙,等我先看了再說。
”
挂了電話,他将車子停在了路邊,單手擦着褲袋,一手夾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煙,走到了報亭門口,丢了一張百元大鈔,直接拿了一份最新的報紙。
老闆還忙着找他錢,葉景瀾蹙眉,夾着煙的手背過去,翻看報紙,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不用找了。
”
上了車,他放下了車窗,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将煙蒂捏滅了丢出了車窗外,骨節分明的長指,翻起了一頁,隻見上面一個醒目的大标題。
C市某富二代在外包養多年的情婦,被爆5年前在英國,已有幾個新歡。
…………
底下是比較隐晦的文字描寫,葉景瀾隻粗粗地看了幾眼,言辭方面,形容的很是拘謹,并沒有點名道姓說是誰,但是隻要是認識謝靈溪,或者知道他葉景瀾的,幾乎是可以一眼辨認出來,這個報道的女主角,就是謝靈溪。
葉景瀾蹙眉,看了一下邊上的兩張照片,十分的模糊,而且最重要的五官,還特地被馬賽克了,可是看不到畫面中人的五官樣貌,但是照片中人的身型,卻還是清清楚楚的。
雖然照片的能辨度并不高,但是那個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裡的女人……葉景瀾隻需要一眼,就已經認出來。
他眸光陡然一沉,英俊的五官霎那間,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伸手就将報紙狠狠地摔在了副駕駛位上,踩下油門,車子直沖目的地。
-
黑色的賓利,緩緩停下來,宋聞璟推開車門下車。
後車座坐着的那個女人,依舊是躲在他寬厚的西裝下,他上前,打開車門,半個身子稍稍俯身進去,車座上的女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宋聞璟薄唇微微勾了勾,長臂伸展,撐在了車座上,俊容微微湊近了她一些,車廂裡的氣溫有些高,剛剛一路上,車廂都循環開着恒溫的空調,這會兒宋聞璟的湊近,哪怕是隔着一件西裝外套,躲在下面的年栀,也能夠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混合着那些沉悶的空調氣息,有些壓迫人。
“這樣一直蒙着自己的臉,不會喘不過氣來麼?
”
低沉的男聲,渾厚,性感,近在咫尺。
年栀抓着西裝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她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彈。
心裡有氣,年栀隻要一想到剛剛在電梯裡,自己被他弄得完全意亂情迷的樣子t,她就恨不得直接撞牆,哪裡還有臉再面對他?
…………
沉默,片刻之後,宋聞璟挑眉,伸手,試着想要去拉開她臉上的西裝,偏偏底下的小女人,一雙手緊緊地攥着,就是不肯松。
他輕歎了一口氣,也不勉強她,不過倒是收緊了自己的雙臂,将位置上的女人抱了起來,年栀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掙紮,宋聞璟絲毫沒有用力,高大颀長的身軀頓時朝着她跌去,兩個人的身體,上半身頭跌在了車位上。
“…………”
年栀遮着臉的西裝,被扯下了一半,一張白中透着幾分潮.紅的臉頰,上面是又羞又怒的表情,那雙澄澈的眸光,此刻閃爍着,裡面蘊着幾分楚楚憐人的水汽,她半張臉頰還躲在西裝之下,上半張臉暴露在宋聞璟的面前。
男人見狀,心頭陡然一顫,生生劃過一絲柔軟。
微涼的手指,慢慢地拂過她的眼睫,年栀下意識地躲了躲,宋聞璟眸光流轉,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躲什麼呢?
都已經這樣了,躲着,就可以一輩子不見人了?
”
“…………”
“年栀,你有時候真的很天真,不過我有多喜歡你的這種天真,你知道麼?
”
年栀臉龐刷一下,紅了個徹底,她眼神閃爍,被宋聞璟的話刺激的心跳陡然加快,心中膨脹着一種陌生的,又好似熟悉的感覺,熱熱的,恨不得能夠融化了她全身。
她承認,自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卻讨厭這種感覺。
——這種,由着這個叫做宋聞璟的男人,帶給自己的,叫做“獨一無二”的感覺。
因為控制不住去喜歡,那才是最糟糕的。
其實一路上,她一聲不吭,不想面對他,生氣,并不是有多厭惡這個男人,她讨厭的,是自己。
一個情難自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