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行此大禮。
”
葉蓁蓁微笑着走過來,秋雁動作利索地把癱軟在地的吳婆子攙扶起來,神色忐忑不安地朝她看來,眼中雖然不掩欣喜,但更多的是愧疚,連聲音都低了幾分:“夫人,您來了。
”
葉蓁蓁點頭:“不必内疚,你已經表現得很不錯了,日後對待這等無恥之徒,盡管強硬些,不必擔心給我招惹麻煩。
”
秋雁的眼睛立馬就紅了,先前還是精明強幹的女強人,到了葉蓁蓁的面前,仿佛還是之前那個小丫鬟似的,這副稀罕的樣子惹得店内的女郎們好奇不已,紛紛探頭張望,看足了熱鬧。
“好了,再哭就被大家笑話了。
”
葉蓁蓁無奈地搖頭,秋雁這才收斂了外露的情緒,整裝肅容,鄭重其事地帶着店内的女郎們給葉蓁蓁見禮,清脆的女聲壓過了店内的嘈雜聲,甚至連二樓的人都聽到動靜,下來瞧個稀奇。
在場的客人們這才從突然見到甯國夫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頓時手忙腳亂地見禮,葉蓁蓁連忙制止了:“諸位鄉親不必多禮,您來了鄙店,就是我的貴客,無需拘泥俗禮。
”
“甯國夫人果如傳聞般平易近人,一點架子也沒有。
”
“可不是麼,夫人年輕貌美,宛若二八少女一般,應該是經常用自家店裡胭脂水粉的緣故。
”
“确實有效果,我堅持用國色的胭脂水粉,面容嫩滑緊緻了許多,效果比别家的好多了。
”
“那是因為甯國夫人誠信為商,國色胭脂坊制作出來的東西都是真材實料,一點也不摻假,效果自然立竿見影。
”
……
周圍人議論紛紛,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定國夫人吹捧大會,葉蓁蓁聽了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正好吳婆子想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溜走,被她及時發現了。
“吳大娘請留步。
”
吳婆子腳步一頓,僵硬地轉過身來,皺巴巴的臉上擠出虛僞的笑,點頭哈腰地應承道:“不知定國夫人有什麼吩咐?
隻要老身能夠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
葉蓁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吩咐倒是不過,隻是我方才恍惚間聽到,吳大娘要代表國色的客人們,與鄙店的掌櫃對簿公堂?
”
“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的事,是夫人您聽岔了。
”
吳婆子連連搖頭否認,周圍的客人們可不願意放過她,連忙朝葉蓁蓁告狀:“夫人,您沒有聽錯,這吳婆子撒賴放潑,占足了店内的便宜,掌櫃的不願做她的買賣,她就放狠話去官府呢。
”
“對啊,對啊,我們都是實誠人,才不願意與她為伍呢。
”
……
衆人議論紛紛,吳婆子的頭越埋越低,她并不是因為衆人的指責而羞愧,她害怕的,是葉蓁蓁即将對她的處置——高門大戶的貴人處置一個平頭百姓,實在是太簡單了。
欺軟怕硬,不外如是。
吳婆子之流的小人,葉蓁蓁見過太多了,她犯不着自降身份對方計較,但對方故意鑽她空子謀利一事,她不能坐視不理。
至于要怎麼做……
斷其财路,才是給對方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