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維桢得了一個新荷包,葉蓁蓁也學得了一個新技能——冰嬉。
這日起,景甯伯府變得熱鬧起來。
葉蓁蓁和崔執端這對母子倆剛學會冰嬉,正是熱乎勁未散的時候,每日t有時間都要去演武場溜上幾圈,崔執明勢必在場,偶爾崔維桢下衙回來了,也會陪着他們玩,甚至連崔大娘來了興緻,也會下場玩上幾圈,一家子齊齊上場,可謂是熱鬧非凡。
如此一來,負責清掃演武場的下人就輕松多了,他們無需清掃積雪,隻需負責把每日落下的雪花壓實,捯饬平整,讓主子們玩得盡興就行了。
倒是崔維桢着實有些可憐,早上晨練的演武場被妻兒霸占,他隻好把晨練的地點改為明熙苑,明熙苑雖是内院,但院内空間不小,倒也勉強能夠讓他活動筋骨。
景甯伯府與禮部尚書府毗鄰,演武場的熱鬧清楚地傳了過去,惹得伯府的下人每次出門,都被隔壁的人打量上許久。
某日大朝會,皇帝還未來時是最輕松的時候,大臣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讨論,崔維桢今日有事上奏,安安靜靜地站在位置上打腹稿,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頭一看,居然是禮部尚書風堇卿。
崔家和風家雖然是鄰居,但卻是滿朝皆知的冤家,殊不知風尚書的嫡女風玉冉至今還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呢,倆家人就差沒打起來,現在風尚書居然主動和崔侍郎搭話?
大半朝臣都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風尚書恍若未覺,當然,他故意挑這個時間點說,說不定就是故意的:“崔侍郎,你們伯府最近可真熱鬧,玩樂聲都傳到風府來了。
聽聞崔侍郎最近一下衙就回府陪妻兒冰嬉,内子得知後羨慕不已,經常抱怨本官下衙太遲,與顧家的崔侍郎相比,老夫确實差遠了。
”
旁人聽了,一時間神色各異。
這番話陰陽怪氣、含沙射影,不就是諷刺崔維桢無心政務,沉迷玩樂和溫柔鄉嗎?
同時還暗暗擡高了他自己,可謂是無恥之極了。
崔維桢臉上未見愠怒,反而驚訝地擡了擡眉頭:“今日事今日畢,本官向來都能在下衙前把當日的政事處理完畢,難道風尚書不能嗎?
哦,是了,風尚書畢竟年歲已高,精力不濟也實屬正常。
不過禮部人才濟濟,若風尚書分身乏術,盡管讓屬官分擔便是,若是如此,想必日後風夫人不會再埋怨您下衙太遲了。
”
噗嗤。
武官那邊有人偷偷笑了出來,直到旁人看來,鄧存英将軍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做出一臉嚴肅的模樣,仿佛方才忍俊不禁的人不是他一樣。
但這已經足夠讓風尚書臉色精彩紛呈了。
風尚書向來愛攬權,底下的屬官毫無出頭之機,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不過因為他聖寵優渥,許多人都不願意得罪他,默不作聲罷了。
如今在朝會上被崔維桢堂而皇之地諷刺他攬權,這可是比罵他老還要讓他憤怒的事情。
新仇舊恨一起湧來,風尚書頓時氣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