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像是随口一說似的,被反駁了也不見動怒,隻是挑了挑眉頭,回頭對着恪王妃說道:“王妃,陪四嫂她們玩玩,你們女眷的事兒,本王就不摻和了。
”
說完向魏王走去,熟稔地與他拉起家常來。
魏王根本不想與他表演虛僞的兄弟情,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燈謎上,包括崔維桢在内的衆人都非常配合,氣氛似乎又恢複了融洽平和。
花開并蒂,各表一枝。
恪王妃得了恪王的指示,非常熱絡地牽住了魏王妃的手,謙虛地說道:“四嫂,我才疏學淺,比不上您知識淵博,等下您可要讓一讓我才行。
”
魏王妃不想慣她的臭毛病,淡淡一笑:“就算是我想讓,其餘夫人也不肯依,這場比試是有彩頭的。
”
“是嗎?
”
恪王妃仔細地了解比試規則後,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葉蓁蓁,唇角含了一絲淺笑:“那我得竭盡全力了。
”
對于恪王妃若有若無的挑釁和敵意,葉蓁蓁權當看不見,把全部的精力用在解謎上,隻是解謎并非她特長,與飽讀詩書的古代大家閨秀相比,她并沒有多少優勢。
比試到最後,魏王妃和恪王妃并駕齊驅,剩下最後一道謎底決一勝負。
明明是玩樂的興緻,卻無端出現了緊繃的火藥味,除了恪王妃,參與比試的人都與魏王妃交好,自然希望她獲勝,甯陽公主更是其中佼佼者,她幹脆放棄了比試,在一旁給親嫂子打氣起來。
恪王妃也不差,她的身邊也聚集了一批擁護者,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這會兒她臉上絲毫不見緊張,反而笑眯眯地說道:“剩下最後一道題,四嫂居長,便由您開始吧。
”
魏王妃臉色微微一沉。
妯娌倆的水平不相上下,這就注定要先手者獲勝的幾率更大,恪王妃這番作态謙讓,即便魏王妃獲勝了也顯得勝之不武,因為旁人會誇贊恪王妃大度與孝悌,反而覺得魏王妃的勝利是恪王妃讓出來的。
這樣惡心的算計,擱誰身上都覺得膈應。
且不論崔府和恪王府的恩怨是非,單論彼此遠近的身份,葉蓁蓁這會兒也要站在魏王妃這一邊。
于是她站出來替魏王妃解圍,道:“恪王妃殿下此言差矣,雖說長幼有序,但恭良溫儉讓亦是綱常,魏王妃殿下怕是左右為難,無法抉擇。
倒不如取一種更公平的法子,以抓阄定先後。
”
魏王妃松了口氣,朝葉蓁蓁遞來一道感激的眼神,甯陽公主也贊許地沖她豎起了大拇指。
恪王妃的算盤落空,臉色有一瞬間的鐵青,冷冷地看着葉蓁蓁,不軟不硬地刺了一句:“崔夫人好伶俐的嘴,難怪這麼讨人喜歡呢。
”
葉蓁蓁處之泰然,微微一笑:“殿下謬贊了,不及您萬分之一。
”
恪王妃氣得兇悶氣短,但也不好在這種場合與她針尖對麥芒,倒顯得她小氣不容人,便強顔歡笑,對着魏王妃說道:“四嫂,崔夫人的提議,你以為如何?
”
魏王妃道:“可以試之。
”
恪王妃突然轉頭看了恪王一眼,突然間就笑了,清聲道:“來人!
備竹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