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魏王與崔王兩家族長交談的時候,葉蓁蓁安排下人去把還在遊園的賓客叫回,待大家都入席後,旺仔的抓周儀式終于可以開始了。
下人擡來一張長案,長案上鋪滿紅綢,紅綢上放滿早已經準備好的抓周用品,葉蓁蓁受不住旺仔如今的重量,早已經把他交到崔維桢手中。
崔維桢把旺仔放在長案上,輕拍着他的小腦袋:“執端,去,随便抓一樣東西回來。
”
這是他第一次叫旺仔的大名,也是廣而告之的意思。
作為今日宴會的主角,旺仔明顯不在狀态内,左看看爹娘,又看看奶奶和外婆,最後把目光落在許久未見的小舅舅身上,高興地咿t咿呀呀了起來,伸長手要抱。
虎娃,不,葉代林激動極了,控制住要去報小外甥的沖動,不停地在旁邊鼓勁兒:“旺仔乖,快去把那本書抓回來。
”
一副恨不得以身替之的樣子,焦急得不得不了。
旺仔卻淡定地很,甚至還往回爬,一把抓住了葉蓁蓁的裙子——此時此刻,她居然還有閑心情胡思亂想,還好不是褲子,不然她怕是要當衆出醜。
當然,胡思亂想也沒妨礙手上的動作,她小心翼翼地拿開他的爪子,把他抱到長案中間,這樣旺仔終于遠離了爹娘,重新把視線放在周圍熟悉的東西上。
這一看就不得了了,他小人家立馬生氣地嗷嗷叫起來,小手小腳齊上陣,把身邊的東西拳頭推下了長桌,聽着哐啷響的聲音,他頓時手舞足蹈,拍着小手高興地叫了起來。
所有賓客:“……”
崔家人:“……”
葉蓁蓁和崔大娘面面相觑,臉上俱是浮現出一絲尴尬之色,她們大概能猜到旺仔如此反應的原因——這陣子他飽受摧殘,估計積了一肚子的怨氣,今兒個終于開始反抗了。
這小子的脾氣大得很呢。
大家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樣的抓周場景真是前所未聞,在衆人的沉默之中,魏王的大笑聲顯得格外突兀,他解下腰間的龍紋玉佩放到長案上,笑道:“好小子,有脾氣,将來肯定不凡,來,執端,抓了這枚玉佩就是你的了。
”
人群中傳來一陣低呼聲,葉蓁蓁不明所以,朝崔維桢看去,崔維桢也是臉色微變,注意到她的目光,才小聲與她解釋道:“那枚龍紋玉佩是陛下給殿下的及冠禮,殿下很是愛惜,經常佩戴。
”
難怪衆人俱是一副震驚的模樣,魏王這個舉動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在場心思最單純的就屬旺仔,他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地看了魏王一眼,又把視線落在龍紋玉佩上,估計是新鮮,他并沒有對這個新出現的玉佩表示反感,而是好奇地抓起來,翻來覆去地研究起來。
葉蓁蓁屏住呼吸,生怕他不小心把玉佩摔了,倒是崔維桢已經從此前的吃驚恢複了正常,從容自若,仿佛自家兒子拿的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玉佩似的。
這城府和養氣功夫,真是讓人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