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葉蓁蓁和崔維桢都非常忙,夫妻間相處的時間短了,一見面就膩歪上了,互訴了一番衷腸後,葉蓁蓁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現在還是下衙時間呢。
“你翹班了?
”
今日不是休沐,又沒到下衙的時間,崔維桢能來宮門口接她,肯定是提前下衙了。
崔維桢正拿着她的手翻看,回答得漫不經心:“今日無事,提前下衙接你……你的手怎麼回事?
何時弄傷的?
”
葉蓁蓁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她的手保養得很好,五指纖細如蔥跟,膚色潔白瑩潤,像是一截無暇的白玉,可是如今手背上拉了一道劃痕,皿痂已經消去,隻剩下淡淡的紅痕,看起來礙眼極了。
“前幾日去義診場地視察,人太多,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上劃了一下,隻是小傷罷了,過幾日就化掉了。
”
街上擠擠攘攘,估計是不小心碰到人家的木箱子了,她也沒怎麼在意,上了藥就算了,崔維桢這幾日也忙,竟是沒有發現。
崔維桢皺起了眉頭,在暗格裡翻找了一通,竟是讓他找到一盒藥膏:“之前胡亂放了些東西在裡頭,還好沒被清走。
你也是,都是當娘的人了,還是這麼糊塗……”
他一邊訓斥,一邊給她塗藥,葉蓁蓁認得,這是餘老大夫配的祛疤藥膏。
他難得如此唠叨,葉蓁蓁不敢多做反駁,老老實實地聽着,等他上完藥,非常殷勤地拿來手帕替他把指尖殘餘的藥膏擦幹淨——雖然藥膏帶着淡淡的香味,但以崔維桢潔癖的性子,肯定是不喜歡手上殘留異物的。
崔維桢任由她伺候,末了才把藥膏遞給她:“記得每日上藥。
”
葉蓁蓁乖乖接過,當着他的面兒鄭重其事地把藥膏放到荷包裡,保證道:“我就随身帶着,絕對忘不了。
”
崔維桢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左右還有他在,若是忘記了,他再提醒就是了。
“對了,方才在宮中,我與魏王妃提起了孩子的啟蒙問題,她也答應了,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等到魏王府準備好,得把旺仔送過去啟蒙。
”
旺仔雖然還沒正式啟蒙,但葉蓁蓁和崔維桢在家裡也會教導他識字認字,《三字經》和《千字文》也讓他背熟了,繼續去魏王府學習并沒有什麼問題,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崔大娘……
兩人面面相觑,俱是看到彼此眼中的為難。
崔大娘在家日日與孫子作伴,半日不見得都難受得慌,現在把孩子送去外頭啟蒙,怕是舍不得。
崔維桢拍了拍她的手,道:“不用擔心,這件事我與娘親說,娘親素來明事理,雖然舍不得旺仔,但也是知道輕重的。
”
周太傅曆經兩朝,是國之大儒,原本是要緻仕頤養天年的,魏王府有本事把人請來當啟蒙先生,旺仔能跟着沾光,是他的福分,崔大娘再舍不得孩子,也得為孩子的前程考慮。
葉蓁蓁點頭:“希望如此了。
”
為孩子計,總得狠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