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浩锒铛入獄沒多久,崔維桢終于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相比出京時瘦了許多,向來注重形象的他根本無暇打理個人形象,下巴冒出些許胡茬,衣冠也不若平常那般齊整,深邃的雙眼中布滿皿絲,難掩疲憊的面容卻在看到葉蓁蓁的那一瞬間,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怪我沒能如約回來,讓你受委屈了。
”
他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葉蓁蓁立馬紅了眼:“你沒能及時回來情有可原,我怎麼會怪你呢?
反倒是我連累了你,你在清he的事情是否已經辦妥?
給公爹遷墳不是小事,可不能因為我家的事情給耽擱了。
”
“傻瓜。
”
崔維桢輕歎了口氣,憐惜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道:“你我夫妻一體,不必說這種外道話。
你放心,清he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爹的遺骨在路上,有三叔公他們看着,不會有事的,我先回來把葉世明的案件辦妥了,日後才有精力安置爹爹的遺骨和族人。
”
他又細細問了京中和葉世明案件的具體情況,雖然他此前與京城沒有斷過聯系,但書信交流畢竟有所限制,少不得要細細詢問一番。
待葉蓁蓁說完,他臉上不由露出贊許的笑容:“你做得很好,就算沒有我,嶽父大人也會安然無恙。
”
他并非是在說大話,或者在故意讨妻子歡心,事實就是如此,蓁兒平日積累下來的好人緣和功德,足夠讓她在這次危機中轉危為安。
在得知那日早朝發生地事情時,他同樣為蓁兒的好人緣感到吃驚,但更多的是驕傲和自豪,同時也很安心,就算沒有他在身邊,蓁兒也不會被旁人欺負了去。
被誇獎了的葉蓁蓁非常開心,依偎在他的手臂上,聲音又軟又甜:“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起尋常女子多了幾分儀仗。
若不是沒有你,旁人根本不會把我看在眼裡的。
”
葉蓁蓁非常地有自知之明,她雖然優秀,但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優秀的女子,她隻是比她們多了幾分機緣,一是前世的積累,而是丈夫的支持。
若沒有後者,就算是她是一條巨龍,也是要在淺灘裡憋着。
崔維桢唇角挑起了愉悅的弧度,把人緊緊地摟在懷裡,與她額頭相抵,沒忍住含住那雙朝思暮想的紅唇,細細品嘗,等到兩人都氣喘籲籲才戀戀不舍地松開,聲音已經變得喑啞而低沉:“真甜,是不是偷吃了旺仔的饴糖?
”
葉蓁蓁嗔了他一眼,聲音軟極了:“我才不會和兒子搶食呢。
”
旺仔已經是能記人的年紀了,這陣子沒見到親愛的爹爹,每日都要問一句爹爹去哪兒,胃口也不似往日那般好,小臉都瘦了一圈,葉蓁蓁和崔大娘都心疼壞了,現在崔維桢回來,那孩子的“相思病”也該好了。
崔維桢聽此,也心疼得不行,與葉蓁蓁回府後,終于與闊别多日的娘親和兒子重逢,府中一改此前的沉悶,終于喜氣洋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