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房在京城的宅子雖說已經收拾好了,但葉蓁蓁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于情于理都拍了下人過去幫忙收拾一番——宅子空置許久,收拾過後或許能住,但距離舒适還是差很多的。
葉蓁蓁親自過去照看了一番,開了庫房送去了不少物件,還給十二娘送了一套頭面,也算是全了兩房之間的情誼。
崔世輝在京城陪住了幾天,因為族務繁忙,很快就回去景甯了,柳氏與女兒獨自留在京城。
興許是出自于世家的矜持,她并不急着帶女兒出入社交場所,但她們并沒有閑着,而是趁着熟悉京城各大家族勳貴之間的人脈信息,免得到交際時鬧出笑話。
葉蓁蓁對此十分支持,一些可有可無的宴會實在沒必要去,屆時選擇重要場合正式出場比較好,于是她非常盡心地向六嬸提供京城的各種消息——
要把京城的社交網絡脈絡捋清楚,可是要花費不少力氣呢。
六房母女暫且不提,旺仔正式啟蒙的日子終于定了下來。
原本早該開始的,隻是周老太傅入冬後病了一場,将将才養好,魏王府也不敢催促,直到周家那邊遞了話,才終于把日期定了下來。
然而第一天并沒有正式授課,為了表示對周老太傅的尊敬,崔家和魏王府決定帶上束脩,讓孩子親自登門拜師。
所以這一天,崔府上下起了個大早,葉蓁蓁早早就打理好自個兒,然後親自去前院叫孩子們起床。
剛到前院,就碰到晨練回來的崔維桢。
天氣忽地冷了下來,葉蓁蓁出門都要披上鬥篷才行,可崔維桢呢,人家穿着一身方便運動的短打,薄薄的衣裳輕易地勾勒出男子線條流暢的身體,雖不是肌肉虬結,但還是給人力量和剛毅的美感,真真是男色魅人。
葉蓁蓁的眼神一黏上去,t就離不開了。
崔維桢眉頭一挑,仿佛沒看到妻子垂涎的視線似的,若無其事地問道:“昨日睡得可好?
”
葉蓁蓁下意識地搖頭。
不止昨日,自從和崔維桢分房睡後,葉蓁蓁就沒睡好過,這幾年來她都是伴随着崔維桢清淡的冷香入眠的,現在身邊沒有了熟悉的溫度和體香,她非常不習慣,唯有抱着對方的衣裳才能睡着。
當然,這種丢臉的事情是不會告訴他知曉的。
葉蓁蓁猛然回過神來,紅着臉移開視線,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強行挽尊道:“我的睡眠還不壞,你呢?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晚間的炭火可曾足夠?
”
說起這個,她真的好懷念維桢這個人體大暖爐啊!
崔維桢瞥了她一眼,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笑意:“我倒是不冷,你才要多加些炭火,晚間讓玉秀守夜,莫要踢了被子着涼。
”
是的,蓁兒睡覺并不老實,還有踢被子的壞習慣,以往都是他幫忙蓋好的,現在他不在身邊,隻能托付給丫鬟了。
崔維桢又看了自家妻子一眼,心中默默一歎,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回去明熙苑,這日日夜夜,孤枕難眠,他實在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