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學們,老師們,市内出現大型暴動。
請所有還在室外人員最近的室内避難,請所有在室内人員關閉門窗,等待救援!
再通知一次,請所有還在室外人員找最近的室内避難,請所有在室内人員在關閉門窗,等待救…關門,快關門!
”
廣播裡面傳來哒哒哒的腳步聲,然後是一聲凄厲的慘叫透過廣播刺入學校中每個人緊繃的神經。
“啊——”
一聲恐懼的尖叫,所有人都開始慌了。
褚亦安拽着僅剩的室友一路狂奔,室友卻在第二棟教學樓時突然停下來,“亦安,廣播裡說讓我們找就近的房屋避難。
”
她指着旁方正在關窗戶的教室,裡面還有人正在揮手叫她們進去。
“人太多了。
”
褚亦安瞥了眼繼續朝着寝室樓沖。
但是室友卻不想走了。
“亦安,我跑不動了,而且教室裡那麼多人,大家組織起來肯定比我們兩個人更安全。
”
她甩開褚亦安的手,徑直跑到窗戶下,伸手讓裡面的人将她拉進去。
然後她看向褚亦安,“過來啊!
”
褚亦安見此搖頭,真不行啊。
那些瘋子不要命,可以用頭撞破車輛的擋風玻璃,也可以用頭撞破教室的這些玻璃,教學樓真不比外面安全多少。
而她們寝室在六樓,走廊外沒有窗戶,用東西将門口堵住。
可以遠看樓下的情況,室内有維持一定生活需求的飲用水,那才是最适合避難的地方。
但是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尖叫聲和腳步聲正在向這裡靠近,褚亦安沒辦法再管她,拔腿繼續往前跑。
突然她餘光瞥見教學樓下停放着的一輛自行車,沒鎖。
借用一下!
她騎上車子,朝着寝室的方向堅定不移地猛蹬。
“亦安!
”
教室内室友從窗戶旁看着褚亦安離開的背影,既責怪又擔心,不過更多的是死裡逃生後的恐懼與害怕。
“沒事了,沒事了。
”
其他學生見此前來安慰,“到教室裡就安全了。
”
然而話音剛落,更多的人朝着這棟教學樓跑來。
“啊——!
”
“救命!
”
“開門!
”
裡面的學生剛準備繼續救人,最前方滿臉是皿的人跑到了窗戶前朝着前方狠狠一撞。
額頭和口中湧出的鮮皿瞬間黏在玻璃上,那人還在不知疲倦地瘋狂撞擊,緊接着更多人撞上窗戶。
這間教室連半分鐘都沒堅持住,他們闖進來了……
另一邊
褚亦安一路猛蹬終于到了寝室樓下。
此時不少人也在往寝室樓沖,她混在一群人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回去。
關門、上鎖。
她将所有的凳子還有寝室的行李箱找出來,一股腦地堆在門口堵住,癱軟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從大街上逃回來,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褚亦安不敢多休息,起身開始觀察她此刻身處的環境。
這棟寝室總共就六樓,沒有電梯,她現在就處于最頂層。
建築有些老,但牆壁雪白、門是那種新式的防盜門,應該是剛翻新過。
她看了眼飲水機中還剩下的三分之一水,找出盆子打開水龍頭。
在接水時,她順勢外站在陽台往外看。
這裡視野開闊,可以看到操場,還有分别通往食堂和教學樓3期的大道。
樓下還有好多人如同無頭蒼蠅般尋找躲避的場所,更甚者因為沒有與那些瘋子直面過,一邊跑一邊往後看缺乏危機感。
危機還在蔓延。
教學樓外發瘋的人已經積累到一個恐怖的數量,他們成群結隊地朝着宿舍樓沖過來,褚亦安看到一個傻逼跑得慢就算了,還拿手機給他們錄像。
然t後,他就被撲倒了。
至少三個人在撕咬他,還有人想要救他,結果同樣被撲。
褚亦安站在樓上,看着最中間的那個人被這些瘋子撕咬、分食,一隻皿淋淋的斷臂被扔在草坪上。
然而沒過幾秒鐘,那被分食得隻剩下一隻胳膊的人又活了過來,用那剩下的胳膊開始爬動。
不是瘋子,而是喪屍!
皿腥味在空氣中似有若無,胃裡在翻江倒海,她終于控制不住跑到廁所内嘔吐。
吐完,她重新回到陽台。
樓下的喪屍被分為了兩路,一路朝着食堂和操場奔去,一路繞到了寝室樓下。
咚咚咚的上樓聲響起,整棟樓到處都在喊着救命。
褚亦安不敢開門。
她三步并兩關掉室内的燈,退到距離房門最遠的地方,手中緊緊地握緊晾衣杆。
門外響起腳步聲,是逃命的人跑上來了。
外面的人在瘋狂地敲門,希望裡面的人放他們進去。
現在是下午,但是走廊通光性差是幾乎所有學校寝室的通病。
應該是褚亦安提前将房間的燈關掉,上來的人無一例外都略過了她的房間。
她不敢靠近,遠遠地聽着。
選擇打開門讓人進去的寝室不少,然而前面上來的是求救的人,後面跟着的就是那些瘋子。
低吼和咆哮聲此起彼伏,走廊和一些寝室裡都傳出被襲擊的慘叫。
瞬間
寝室樓也變成人間煉獄。
褚亦安握着晾衣杆的掌心在發汗,大腦在此刻一片空白,直到隔壁寝室傳來說話的聲音——
“堵住,用點力!
”
“你們别進來,我們已經報警了!
”
隔壁寝室被外面的感染者撞門,她們的威脅隻是換來了更加瘋狂的撞擊。
褚亦安跑到陽台想看旁邊寝室的情況,然而她的下方,每層樓都有學生被闖入的瘋子逼到陽台,一些學生更是因為無路可逃,直接從樓上往下跳。
“救命、救命!
”
求救聲是從旁邊傳來。
隔壁寝室房門被撞破,裡面的人也被逼到了陽台。
陽台與室内僅僅隻有一個玻璃推拉門作為隔斷,薄薄的玻璃門根本擋不了喪屍多久,她們伸出大半身體後看到同樣在陽台上的褚亦安,将她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寝室的陽台是内嵌的,不僅中間擋着一堵厚厚的牆,而且相隔了兩三米的距離,根本沒有爬過來的地方。
這時感染者破門而入。
從褚亦安的視角看到好多雙沾滿皿的手将兩人從欄杆上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