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少”,安初夏猜的出,必然是一個龐大的天文數字。
而那位隻在合約上加了一個附加條件,讓他請安初夏跟韓七錄吃一頓飯。
如此簡單。
隻說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謝意。
這一點,讓韓六海都覺得疑惑。
但到嘴的肉沒有道理因為“疑惑”就扔掉的,調查了一陣發現那位對他們兩個并沒有任何的威脅,這頓飯局,便被定在了今天。
一邊說着,三個人一邊往山上走,一路是鵝卵石的鋪墊,不必擔心被山路弄髒了腳。
聽完,韓七錄才開口詢問:“名字。
”
“Henters,中文名字,康文。
”韓管家如實說道。
安初夏和韓七錄的腳步同時停住,雙雙看向韓管家。
“你說……康文?
”安初夏驚愕地微張着嘴巴。
“是的。
”韓管家謹慎地詢問道:“難道,不是朋友的關系?
”
如果不是,這别墅怕就是個坑,得立刻就掉頭走人。
安初夏把韓管家的謹慎收在眼底,連忙擺手說道:“是朋友,隻是沒想到會是他。
”
韓管家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韓七錄一路陷入沉默中,他對康文的印象并不深,隻是記得他是一個怕自己女人的懦弱男人。
可是如今,竟然能夠請動他們吃飯?
這段時間,怕是經曆了不少事情。
走近了,才能夠覺出這山中的别墅十分美輪美奂,依山傍水的,如果按照古代的風水學來說,這裡可是一塊風水寶地,把墓地修築在這裡,是可以給子孫帶來極大的福澤的。
“韓少爺,安小姐。
”遠遠的有兩個西裝筆挺的人走上前來,恭敬地對着他們鞠躬。
韓七錄不多說話,隻說了句:“久等。
”
“這位是韓管家吧?
”其中一個男人來到韓管家身邊道:“上面有車庫,可以叫司機把車子開到上面來。
”
露天的車庫、雖是秋分過了還是綠油油的草坪,這一切,都顯示着如果的康文已然和往日截然不同。
另一個男人一路領着她和韓七錄進去,剛走進大門就聞到了燒烤的香味,緊接着,傳來男人女人的笑聲。
“看來,我們來的有點晚。
”韓七錄說了這麼一句。
“不晚,韓少爺,您才是最重要的客人。
”那個男人很是恭敬地說着,必然是康文交代了什麼。
終于望見了BBQ,是依着那泳池放着,女人們的香水味伴着燒烤的香味,像是來到了伊甸園。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地燈把這裡照的如同白晝。
“兩位,這邊請。
”那人站在樓梯旁,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走上去,在第一間房裡,傳來嘈雜的聲音,走到門口才看到康文正在這間房間裡可人打麻将。
裡面除了康文身邊穿着涼快的女人外,一個女人也沒有,其他人帶來的女人們都在樓下。
最先注意到他們的是坐在康文對面的男人,他驚訝地說了一聲:“呀!
henters,是不是你的貴賓到了!
”
康文轉頭,立馬站起身,模樣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是通身的氣派完全變了,嫣然成為了一個成功的商業人士。
他從麻将桌上站起身,幾步走上前,雙目含笑着說道:“韓少爺,安小姐,好久不見。
”
有多久沒有見了呢?
其實也算不上多久,但對如今的henters來說,已經是滄海桑田。
“好久不見。
”韓七錄抿唇:“打麻将多沒意思?
玩點大的?
”
“貴賓說話就是霸氣!
玩大的玩大的!
”屋内的其他人歡呼起來。
“我先下樓看看美女們燒烤烤的怎麼樣了,你們先玩。
”henters說着,轉頭看着安初夏道:“要一起下去嗎?
”
許久沒見,康文已經成了henters,安初夏點頭:“好啊。
”
韓七錄倒是沒管她,自己直接進屋,這裡的房間像是度假村的房間。
幾個人一下子就玩開了。
“henters,我去看看傭人們準備的喝的準備的怎麼樣了。
”跟在康文身邊的女人适時放開他的手臂,對着安初夏微笑點頭,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
知進退。
隻能用這三個字來形容她。
“新女朋友?
”安初夏主動開口問道。
康文臉上還挂着笑:“早已經不談女朋友了,女伴而已。
”
女朋友,應該是真正喜歡的人才算得上是女朋友。
安初夏斂眉,一邊往下走,一邊說道:“你變了不少。
”
“噢?
”康文笑:“我對你的感謝,一點也沒有變。
如果不是你,我還是那個被女人壓着的康文。
”
原來是這樣才把全部國内的訂單都給了韓氏。
安初夏猶豫着說道:“你說的對,你沒變。
”
康文又笑,卻是搖頭說道:“不,我變了,我不是康文,我是henters。
”
以前的康文,已經徹底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話說到這裡,已經無話可說。
兩個人也已經走到了燒烤架前,女人們嬉笑着叫着henters,熱情地遞上來烤好的烤串。
康文笑着謝絕:“你們對我這麼熱情,我的幾個兄弟可是要吃醋的。
”
一句話,惹得女人們又是一陣嬉笑。
“Mars姐呢?
”其中一個女人笑着問道:“這麼快又有新女伴了?
”
安初夏站直了身子,等着康文解釋,然而康文卻是不接這個話茬,隻說了句:“辛苦各位美女了,他們玩夠了就下來。
”
說着,竟然直接就往一旁走開了。
安初夏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本想着康文能解釋的,結果他說了一句辛苦就走了,就算站在原地,她也有個自己解釋的空檔。
可是現在康文已經走了,她再解釋,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最終,她還是跟上了康文的腳步。
以前的康文,總是捧着别人,甚至于,還要捧着自己的女人,公司也被那個女人幾近虧空。
而如今,他浴火重生,這裡的所有人都把他放在中心,捧着他,愛着他,希望從他手裡得到些什麼賞賜。
變了嗎?
是真的變了。
康文的腳步在泳池邊上,安初夏也在他身後幾步站定。
“有話要跟我說?
”還是她率先開口,如今的康文,穩重地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