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江四爺很敏銳。
因為昨日滿月宴上,傅聞戬看姰暖的眼神不對,這是出于男人對男人之間的敏銳,所以他讓項沖去查傅聞戬的過往。
隻是沒料到,竟然真查出意外。
傅家在雲甯城,門第不算什麼富貴權重。
傅聞戬隻是江豐舊部,因為他早年追随江豐,在江系軍中屢屢立功,才在軍政府占得一席之位。
後江系軍定都雲甯,他才拖家帶口遷至雲甯城。
軍政府高官要員,家世背景顯赫者太多。
傅家很不起眼,唯一招眼的也就是傅聞戬的實力。
沒人在意傅家前身是什麼,人們隻關注傅聞戬的實力。
現在項沖主動去查,才摸到底,知曉傅家家族内部的一些事。
江四爺讓項沖去找姰恪來。
在江公館,他沒有單獨的書房,談話不太方便,所以回房間等。
姰暖還沒醒,江四爺便關了裡屋房門。
榮媽親自端了早膳送來,他也暫時将人先遣退。
“煨着,晚點暖暖醒來再送。
”
榮媽隻得又将飯菜端了下去。
姰恪很快過來,進門見江四爺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眉眼清沉若有所思。
他下意識将外室門帶上,擡腳靠近,壓低聲問。
“你找我有事?
”
“坐。
”
姰恪坐下。
兩人挨得近。
江四爺沉黑瑞鳳眸淡淡盯着他,聲線低沉。
“爺記得暖暖說過,在南線,無人不知百善堂,洪城附近城鎮,也時常有人請你過府看診。
”
姰恪啊了一聲,點點頭。
“那是,我家醫術了得,自然名揚。
”
不然百善堂怎能屹立二三十年那麼久?
“那你不認識傅聞戬?
”
江四爺表情很淡,姰恪懵了一下,不太理解。
“百善堂名揚南線,這同我認不認識傅軍長,有何幹系?
”
江四爺修隽眉心蹙了一下,“傅聞戬是南城人。
”
姰恪嗤笑,滿眼莫名其妙,“南城人多了…”
“他跟他母親在南城生活很多年,姰恪,仔細想想,他一定認識你們。
”
姰恪看出他表情端冷嚴肅,知道這事不小。
江四爺既然問,又是幹系到他原本想拉攏的傅軍長,這一定有點重要。
他沉下心仔細回想,自己這些年曾接觸過的南城病患。
最後還是搖搖頭。
“昨日宴上季涼同我說傅家的事,我遠遠關注了過那傅軍長,我的确不識得他。
”
“不過,他既然能在軍政府任職官位,那一定在江系軍中很多年,你要确信他跟我家是舊識,說不準是我父親,給他們家看過診?
”
也隻能這麼解釋了。
姰恪說完,不禁搖了搖頭,好奇反問江四爺。
“你怎麼就确定他一定認識我們?
”
江四爺看他一眼,沒有多解釋。
直覺這一點,也沒法解釋。
他總不能說,因為傅聞戬盯着姰暖看了許久?
這聽起來像吃醋,不要笑死人。
他不接話,姰恪滿眼莫名打量他一眼,遲疑問道:
“很重要?
要麼…我去傅家,幫傅小姐看診,順帶幫你試探試探傅軍長?
”
“不必。
”
江四爺将他攆走,不想再談。
姰恪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也懶得多說,起身離開了房間。
江四爺在外室裡獨坐靜默,指尖輕搓着手上金曜石指戒。
也許,傅聞戬隻是以看待美人的心态那樣看姰暖?
畢竟昨日,宴廳裡不止他一個人被姰暖驚豔。
是因為他曾動過拉攏傅聞戬的心思,所以才對傅聞戬敏感吧。
姰暖臨近十一點鐘才醒。
醒來時,身上酸乏無力,兇脯臌脹生疼。
每日都會這樣,昨晚被江四爺榨幹,今日是因為她起的太晚,所以又恢複生息了。
她顧不得饑腸辘辘,揚聲喊人,想先抱兒子過來。
否則兩處脹的很痛,像墜了石頭般沉重。
“柏溪,九兒!
”
房門應聲而開,卻是衣冠齊整的江四爺。
男人清眉俊目,面含笑意,“醒了?
”
姰暖捂着兇口,眼瞧他軍裝革靴,清挺端正的樣子,忍不住咬牙抿唇,繃着臉不說話。
江四爺看出她有點惱脾氣,噙笑的瑞鳳眸眯了眯,回身交代守在外室門外的柏溪和九兒。
“給夫人端早膳來。
”
九兒應聲,“是,四爺。
”
姰暖連忙提聲,“抱闊闊給我!
”
柏溪探頭看了一眼,唉了一聲,快步離開。
外頭沒了人,江四爺走進裡屋,視線在她素手捂着的兇口落了落,順手帶上門,舉步走到床邊,俯身輕問。
“疼了?
”
他一湊近,身上清冽松木香襲來。
昨晚這氣息裹了她一整宿,差點将她溺閉。
姰暖更沒好氣。
她繃着小臉垂下眼睫,掀開被子從另一側下床。
江四爺心下好笑,清潤視線定定落在小姑娘纖柔的倩影上。
她捂着兇口往盥洗室走,看起來有點氣沖沖,身上寬松的天絲睡裙内裡真空,走得太快,身姿波瀾搖曳,無端誘人。
江四爺喉間輕滾,下意識跟進盥洗室。
姰暖掬水淨面,他便殷勤地遞巾帕。
小姑娘接過擦了面,又淨了手,還是繃着小臉不理他,一個眼尾都不吝啬。
江四爺心下失笑,忍不住伸手将人摟住,低頭親她耳廓,嗓音沉磁吹進她耳膜裡。
“氣什麼?
爺昨晚沒讓你疼吧?
”
姰暖擡肘抵他。
男人腰腹緊繃結實,身軀又高大,像堵牆貼在她身後,她根本抵不開。
姰暖面腮通紅,惱羞成怒,很是有點氣急敗壞,歪頭瞪着他叱罵。
“你不知節制!
你那樣欺負我!
四爺是混蛋!
”
她想起自己被男人任意擺布的浪蕩樣子。
心裡羞憤欲死!
想起她哭罵的啞了嗓子,筋疲力盡,差點窒息在他身下。
就氣的想咬死他!
她氣惱的要死,江四爺卻還悶聲笑起來,說不要臉的話。
“男人在床上都渾蛋,都不節制,都欺負女人,這不能怪爺,是暖暖太嬌美誘人…”
江四爺收緊手臂,又忍不住撫摸她臀肉和腰線,在她香嫩肩窩裡輕舐厮磨。
“暖暖…你可是小妖精…”
她身子太美妙,他食髓知味,有點上瘾。
姰暖羞憤惱怒,轉過身推他,月眸通紅握着拳捶他,咬牙氣罵:
“你不許再這樣,江升,我生氣了!
”
她像隻炸毛呲牙的貓。
連名帶姓地喊他名字,卻很嬌媚好聽。
江四爺又好笑又無奈,握住她用力捶打的纖細腕子,軟下聲來哄。
“好,爺不再鬧,暖暖别氣了。
”
兩人在盥洗室裡争執。
江四爺低聲下氣好言相哄着,緊緊将人摟在懷裡。
柏溪帶着奶媽媽将小少爺抱進來,就聽見盥洗室裡的動靜。
兩人耳聞江四爺的卑微語态,悄悄咂舌。
柏溪硬着頭皮提醒,“四爺,夫人,小少爺抱來了。
”
盥洗室裡靜了一瞬。
江四爺攬着姰暖出來。
姰暖臉色不好。
江四爺眉眼清淡,親手自奶媽媽懷裡接過兒子。
小家夥醒着,睜着烏墨珠子似的眼,安靜地吐舌頭張嘴。
拇指指腹那麼大的小嘴窩,嗷嗷張着奶糯糯吭叽,可愛到人心巴裡
他眼尾溢笑,将孩子遞給姰暖。
奶媽媽忙主動說,“小少爺隻吃了一點,還能喂。
”
姰暖抱着兒子,櫻紅唇瓣扯出抹笑,“我來就好,你們去吧。
”
柏溪便領着奶媽媽退了出去。
姰暖冷下臉,抱着兒子背過身,一邊抽睡裙領口系帶,一邊斥江四爺。
“你也出去!
”
江四爺不出去。
他關上門,厚着臉皮湊過去看兒子t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