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窗外。
連同陽台的窗簾都自動拉起,擋住了外頭投灑進來的光線。
變得更加幽暗的空間溫度節節攀升。
喬知漾面對面坐在岑晝懷中。
居高臨下地捧着他的臉,從最初被動的吻變成了主動。
緩緩流動的空氣裡洋溢着旖旎缱绻的漣漪。
男人黑色的西裝外套滑落在地上。
馬甲松敞,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半挂着脖頸。
同色的襯領開到了肌理下。
能夠看到伴随着漸亂的呼吸而在起伏着的人魚線。
欲得令人上頭。
喬知漾垂眸。
雙手摸着他應她主動吻,而染上了動情的俊容,心被撩得熱騰騰地跳動着。
剛還遊刃有餘誘引她的男人此時眼角猩紅,氣息熱亂。
被摘下金絲邊眼鏡的面容傾瀉着迷醉失控的暗色,難以維持着平日的沉穩冷靜。
像是站在雲端上的佛子。
被她親手拽下紅塵,成為了她的裙下臣。
喬知漾擡高起他的下颌,目光自上而下地望着他。
這還是她第一次衣着整齊。
而他一片淩亂。
這種感覺,還真是刺激又帶感啊.....
上瘾似的。
她重新低頭,順着他的脖頸線條,一路輕吻,最後停在他鋒利性感的喉結。
這是他的失控點。
隻是稍微碰一下。
他的理智就會動亂。
察覺到男人的氣息有點加重,喬知漾眼底的蔫壞一閃而過。
她紅潤的唇瓣微張,在他喉結上輕舔了下。
“......”
岑晝身軀一顫。
攬着她腰間的雙手猛地收緊,脖頸仰起,熱息沉沉。
他黑眸幽深,手臂脖頸隐露着一道道青色的筋絡,看着就狼狽得不行。
明明讓她主動,是他提出來的。
卻此時,第一個快要失去理智的人會是他。
真的是要命....
“寶貝,坐下來。
”
像是投降般。
岑晝吻着她耳畔,聲音沉啞,滾燙難耐的氣息帶着些懇求,“給我....”
頸側處傳來道溫熱。
喬知漾臉頰微紅,“可是我這裡沒有.....”
“我帶了。
”
男人啞着聲,纏緊了她的腰身,“用完好不好?
”
時間跟着熱度變得癡黏緩慢起來。
一分一秒都像是被無限拖長。
兩人兇膛相貼,脖頸交錯。
在昏暗熾熱的室内,極緻的意亂情迷。
玻璃門沒有鎖上。
隻是關掩着。
時不時外面會傳來些腳步走動的聲響。
像是下一秒就要推門走進來。
喬知漾被他吻着。
幾乎要被這種緊張感令腦海更加暈眩迷離。
短短一會兒。
喬知漾離開他的唇,軟綿綿地趴在他肩頭,嬌氣咕哝,“好累,不親了....”
岑晝眉梢微彎。
他寬厚的掌心握着她軟腰。
被陰影籠罩着的眉眼晦暗深沉,低頭去吻她唇,“三哥幫你。
”
喬知漾雙臂圈着他脖頸,暈着片迷糊的腦海不由有些恍惚想。
怎麼覺得這yao好像是保住了。
但又好像沒有呢?
—
六月份。
京北正式步入夏季。
這天周末。
喬知漾坐在家裡的按摩椅,有些奇怪皺起細眉,陷入了沉思。
自從那天在工作室後。
這隻大尾巴狼已經聽話地遵循了兩人協商好的規定。
但怎麼跟以前好像沒什麼區别!
喬知漾望着自己細軟的胳膊,不由有些郁悶地鼓了鼓腮幫。
難道是她平時太少跑步這些,缺乏鍛煉,才會導緻體能跟不上?
“怎麼了?
”
從廚房走出來的男人拿着全都是女孩愛吃的下午茶點心,輕輕地放在前面的小圓桌上。
然後攬住她肩膀,笑着擡手戳了下她鼓起來的粉腮,“是誰惹到我家寶寶不高興了?
”
“沒有,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平時的運動量太少了。
”
喬知漾捏了捏腰上的小軟肉,嘴角耷拉,“所以才會容易感到疲勞。
”
聞言,岑晝雅痞地挑了下眉骨。
“運動量太少了?
”
他唇角揚起笑痕,低聲在她耳廓裡極緻撩蠱,“好,既然寶寶是這樣覺得的話,今晚繼續抱着寶寶,再做幾個小時的仰卧起坐和深蹲。
”
喬知漾:?
她才不是這個意思!
“岑晝!
”
炸着毛的女孩擡着桃粉色的小臉,嬌惱嗔了他一眼,聲貝拔高,“我指的是要去健身房的意思!
”
健身房?
男人的眼底劃過了抹暗色。
剛好這個區域還沒有解鎖。
“好。
”
他緩緩勾唇,低磁溫柔的語調别有深意,“好,到時候哥哥陪你一起鍛煉。
”
總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對勁的。
但瞅他一臉正色,又好像是她的錯覺。
喬知漾眯了眯眼。
正要好好觀察這隻大尾巴狼安的是什麼心思時。
岑晝低眸看向她手裡的平闆,話裡一轉,“夫人在看什麼?
”
“嗯?
”
喬知漾順着他視線望去,紅唇輕彎,“我在看雪山旅遊紀錄片。
”
四季裡,她最喜歡就是春天和冬天。
尤其是下雪的時候。
雖然京北也會下雪。
但她更想去那些被大雪覆蓋遍布整座大山的景象。
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人。
岑晝望着她臉上明媚的笑顔,一眼就猜中她的想法,“想去看雪山?
”
喬知漾點點頭,眼睛亮亮的,“嗯嗯!
”
梅裡雪山是雲南著名的景象之一。
每年的十二月到一月都是當地冬季遊玩最佳月份
但是每到年底,他集團這邊都會很忙。
都要等着他主持會議,做出決定。
“如果你到時抽不出時間的話,不用特意來陪我的。
”
喬知漾眼尾彎着,“我到時跟朋友一起去也行。
”
“工作是重要,但不可能比你更重要。
”
岑晝摸着她頭,深邃的眼底暖起溫情,“所以就算再忙,也一定會空出時間陪夫人一起去旅遊。
”
“可是你不會覺得悶嗎?
”喬知漾望着他。
他經常出差,肯定去過不少地方了。
對他來說,雪山應該也不算新鮮。
“怎麼可能會悶。
”
岑晝輕笑聲,凝視她目光認真缱绻,“隻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有獨一無二的意義。
”
因為伴在身邊的人是你。
所以就算大到一起旅行,或者是小到像現在聊聊天,一起沐浴午間的陽光。
都是能成為生命中彌足珍貴的記憶。
生生世世都難以抹去。
—
剛到十一月份。
岑晝已經提前做好了雪山旅遊的攻略。
并細緻地安排好了一切出行住宿。
“岑總,收到最新的情報。
”
徐康筆直地站在面前,面色嚴肅,“盛家少爺盛明皓最近暗中勾結了幫國外當地的地頭蛇。
目前行蹤還不明确,但肯定他這次的目标依舊是您。
”
當年盛家和喬家不顧喬知漾的意願,擅自想要兩家進行商業聯姻。
作為盛家唯一繼承人的盛明皓從小養尊處優,對她完全一點尊重都沒有。
當時,岑晝已經将他連同盛t家永驅逐京城。
沒想到他竟搭上了岑淵這條線,試圖想要東山再起,借他人之手想要扳倒他。
誰知道岑淵倒台,讓他的計劃瞬間落空。
如今他勾搭了一群國外的地頭蛇,暫時失去了蹤迹。
岑晝長指點着桌面,黑眸沉沉,氣場湧出危險的鋒芒,“繼續派人找到他們,有什麼消息及時彙報。
還有加強家裡,夫人的工作室警衛人手,24小時不準離步。
”
徐康點頭,“是,岑總。
”
岑晝看了眼時間,從位置上起身。
到點接小姑娘放學了。
意識到自己此時臉色不好。
岑晝從外套内襯的口袋裡掏出了,當日喬知漾為他求來的平安符。
剛還湧動戾氣的眉眼,瞬間神奇地緩和了不少。
一旁的徐康歎為觀止。
每天岑總從口袋裡掏出随身攜帶着的平安符。
這表情啊,簡直像極一個處在熱戀期的小女生!
這一臉不住錢的樣子,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肯定會驚得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察覺到對方偷瞥過來的目光。
“徐特助都這個年紀了。
”
岑晝獨占欲十足地将手裡的平安符收好,語氣淡淡,卻傷害性極高,“還沒有小姑娘送你平安符嗎?
”
徐康:?
呆,呆膠布?
不就是平安符嗎!
沒有小姑娘送,那他就自己送給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莫名有點想哭。
—
從京北到雲南,飛行時間要三個小時左右。
“哇,天空好藍啊。
”
剛下了飛機,喬知漾驚豔地望着上頭蔚藍的天空,不由發出聲感慨。
高原空氣比較稀薄,日光會更加熱烈。
天空湛藍如明鏡,一團團像棉花糖般的雲朵層層疊疊的。
遙眼望去,像是一幅大自然精心描繪出的油畫。
岑晝牽着她的手,眸色溫柔,“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
擔心小姑娘會有高原反應。
所以提前準備好了相應藥物。
喬知漾笑着搖了搖頭,“還好。
”
早已安排好的專車搭着他們來到住的地方。
是一帶新開發的山景木屋别墅區。
房型呈三角設計,複古又精緻。
裡面的裝潢是她最喜歡的ins風格。
周圍偌大的玻璃窗,擡頭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小羊寶~好久沒見啦~”
得知他們要去雪山,剛好有假期的岑今歡也加入了進來。
在她的身後,是追妻火葬場終于成功的謝凜。
他穿着黑色加絨的沖鋒衣,染着灰藍色的頭發上紮着跟淩厲俊美的五官不符合的小啾啾。
向來桀骜高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黏得都能拉出絲來。
“哎呀~”
在某個醋壇子冰冷的目光下。
岑今歡揉着喬知漾的腰,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笑彎着,“瞧瞧這小腰又細又軟的,真是好rua~”
“不過平時見你整天吃零食,怎麼感覺你這腰越來越苗條了。
”
她将耳朵湊過去,“快偷偷告訴我,你是怎樣保持身材的?
”
喬知漾的臉蛋倏地可疑紅了紅。
保持身材的秘訣啊.....
她忍不住偷偷擡眸。
就對上了身旁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頓時臉色更燙了。
别看這大尾巴狼穿得儒雅矜正。
實際上,在他的背後布滿了許多新舊交替的痕迹。
全都是在他生日那天,她穿着小羊套裝撓出來的。
“咳。
”
喬知漾猛地移開目光,藏在發間裡的耳尖紅了紅,“就,多做運動就好了。
”
她拍了拍小姐妹的肩膀,小聲,“跟男朋友一起多鍛煉,你就明白了。
”
岑今歡:啊?
謝凜:可以。
将行李安頓好,剛從别墅區一出來,經過一個路口。
就看到有一個小攤位在賣各種各樣的七彩糖葫蘆,還有糖人和棉花糖等等。
不少來這裡遊玩的大人們都帶着小孩圍在那裡。
好幾個小孩手裡拿着冰糖葫蘆,吃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向來喜甜得喬知漾不由多看了一眼他們手中拿着的冰糖葫蘆。
看上去好像挺好吃的.....
“給。
”
就在她準備收起目光時,突然眼前遞來了一串都是草莓的冰糖葫蘆。
頭頂上方響起了那道熟悉溫柔的嗓音,“是你愛吃的草莓。
”
喬知漾輕怔了下。
随即擡起瑩亮的雙眸,望進他柔寵缱绻的眼底。
心裡像是塗滿了蜂蜜色的麥芽糖,甜絲絲的。
她紅唇彎起,接過他手中的冰糖葫蘆,頗有些傲嬌嗔道,“這都是小朋友愛吃的。
”
岑晝輕笑聲。
他從身後摟住她,将下巴摩挲她發頂,溫柔極緻的聲音落在耳畔。
“這裡的小朋友都有,我家的這麼可愛,手裡怎麼能沒有呢。
”
外面沒有暖氣,站在有些通風的街口有些寒意。
喬知漾站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眼角眉梢都融出了笑意。
她往竹簽上沾滿了糖漿的草莓輕輕咬了一口,眼眸瞬間亮起。
好甜。
她舉起手裡的糖葫蘆,眉眼彎彎,“三哥,你要來一口嗎?
”
“好。
”
岑晝低了低頭,完全不介意似的,對準她剛才咬過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自然地吸引來不少投過來的目光。
喬知漾不由臉紅了紅。
她害羞地微鼓了鼓粉腮,嬌嗔地望着他,“你别總是吃我已經咬過的東西嘛。
”
岑晝聞言,眼底的笑色越濃。
“口水算什麼。
”
知道她會害羞,他從身後抱緊她,薄唇貼着她泛粉的耳尖。
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意味深長,“寶貝的其他,三哥不是也吃過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