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安靜。
仿佛所有的聲音都好像全被隔絕在外面。
暈染着暖調的燈光靜靜地傾灑下來。
她纖薄的肋骨處那一朵鮮紅的玫瑰紋身與她的雪白相映交替。
如同被賦予了生命,鮮活漂亮盛放着。
玫瑰花,是她。
Coisini,是他們故事的開始。
CZ,是他的名字縮寫。
這些共同纏繞一起,像是一場盛大熱烈的愛意,直白又浪漫的在他面前淋漓盡緻展現。
砰砰——
兇腔内的心跳似複活般。
所有跳動的頻率瞬間像凝聚成一顆滾燙的火種,被點燃後蹿到了最高處。
如同煙花騰空炸起,彙成震耳欲聾的響聲。
岑晝屏着呼吸,似乎失去所有言語功能。
目光定定地望着她這片紋身許久,泛紅的雙眼漸漸有了一層濕潤的水光。
“漾漾。
”
他咽了咽有些哽澀的喉嚨,慢慢開口,聲音嘶啞低沉,“什麼時候紋的?
”
喬知漾望着面前男人紅紅的雙眼,有些無奈輕笑一聲。
“就是兩個月前出差的時候紋的。
”
她握住他的手,覆蓋在自己肋骨處的紋身,唇角彎起,“小哭包先别忙着掉眼淚,你都還沒回答我,喜不喜歡我這份特意為你準備的驚喜?
”
特意為他準備的。
岑晝在心裡慢慢重複了這一句話。
他擡着泛紅濕潤的眸,帶有點薄繭的指腹燙而微顫地,一寸寸緩慢撫摸着她肋骨處的玫瑰紋身。
最後停留在那道紋着他名字的縮寫的位置。
指尖微縮,心跳強烈如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來。
一個成年人正常的心率是六十到一百。
那麼此時此刻的他,早已經心動過速,遠超于所有正常的數值。
望着眼前的紋身,岑小哭包的眼眶沒忍住又紅了一圈。
突然覺得喜歡這個詞語,還是太過平淡了。
根本就不夠用來形容,他此刻濃烈到幾乎無法壓制住的心情。
可他現在的腦子像是突然變笨了一樣。
一時之間又想不到能完美表達出,能跟她那份盛大的愛意同等的回饋。
在她的付出裡。
他那些隻需要開口的答複,都顯得黯然失色。
喬知漾低眸望着男人越來越紅的雙眼,再次溫柔又無奈地輕笑一聲。
如果以後他們有個小寶寶的話,她一定會抱着她,偷偷跟她耳語。
知道嗎?
别看你爸爸長得高高大大,做事成熟穩重,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其實啊,他私底下比你還愛哭呢。
“三哥。
”
喬知漾坐在他大腿上,雙手環住他脖頸,眼底笑意亮盈盈的,“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突然想要紋身?
”
他知道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身上留有疤痕。
所以在她傷口好得差不多,就每天親手給她塗早已準備好的祛疤膏。
本來顔色極深的傷痕,在他精心照顧下,已經淡得像是一小枚淡粉色的小胎記。
每一次,他都會低下頭憐惜吻着她那塊痕迹,不帶任何欲,吻得一遍又一遍。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
但她知道,他的心裡還藏有着一根小小的刺。
“因為我想要告訴你。
”
喬知漾笑着低頭,吻了吻他泛紅的眼角,“這塊傷疤留下的痕迹從來都不是什麼遺憾,而是我愛你的證明。
”
女孩柔軟的聲音一字不漏地準确傳入他耳底。
似化成了一隻手,将他心頭藏匿起來的小刺拔了出來。
岑晝的心跳再次重重一震。
他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殊不知原來早已被她洞察眼中,默默記了下來。
岑晝兇腔蒸騰出濃烈的暖意。
他的小姑娘有着一顆幹淨剔透的心。
總能一眼就看穿他内心藏起來的脆弱。
岑晝斂下通紅的雙眼,手掌托住她腰肢輕輕往上擡起幾分。
低頭虔誠地吻上那處紋身,音調嘶啞,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疼嗎?
”
剛問完,他整個人立刻滿臉懊惱。
怎麼可能不疼呢?
先别說肋骨是紋身最疼的地方。
而且紋身師通常為了能讓上色更加均勻,一般在紋刺時都會不建議使用麻醉。
以他對他家小姑娘的了解。
她當時肯定為了保持皮膚最佳的狀态,拒絕使用麻醉。
喬知漾蹭了蹭他又紅了紅的眼角,輕笑一聲,“說不疼的話,那肯定是騙你的。
”
“但是我一點也不後悔。
”
她透亮明淨的眸子直視他,眼神堅定熱忱,“就算沒有這塊傷痕,我也會選擇紋在肋骨這塊位置。
”
紋身在肋骨處,是最疼,也是最隐秘的位置。
幾乎隻能被身邊關系最親密的人才能看到。
因此被稱作為——為愛而生的紋身。
“三哥,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玫瑰嗎?
”
她笑道,“不止因為玫瑰代表着我,還有一個原因是當時店裡的文案我很喜歡。
”
造物主自玫瑰誕生起,便籌劃了這場名為救贖的邂逅。
“岑晝。
”
喬知漾環住他脖頸,笑顔明豔。
一如剛才在頒獎台上,熱烈直白得毫無保留,淋漓盡緻地向他傾瀉出所有愛意,“如果我是玫瑰,那麼你就是造t物主為我籌劃這場名為救贖的邂逅。
”
“你是我的邂逅,是我的救贖。
”
“也是我的Coisini,我的怦然心動。
”
以前她是一個對感情含蓄又膽小的人。
她就像是一朵生長在荒蕪星球的玫瑰。
沒有充足的陽光,沒有正常的養分。
如同被強行種植在這裡,每天除了強顔歡笑,就是躲在黑暗處獨自舔傷。
直到後來。
荒蕪星球的小玫瑰花終于等來她的小王子。
像是找到了正确的歸途和底氣。
能夠勇敢将自己的不滿和真正想要去反抗去争取。
從此學會了成長,學會了大膽将自己滿腔的真誠表達出來。
岑晝定定地看了她許久。
兇膛滾燙不止。
仿佛裡面有一顆巨大的火球不斷撞擊着,迸發出足夠使人融化的熱流。
他目光深邃炙熱,滾動着強烈的情感。
貼在她紋身處的掌心熾燙得厲害,讓她雪白細膩的肌膚都不由沾染上了熱意。
被男人又燙又深的視線盯着。
喬知漾心跳砰砰飛快跳了好幾下。
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算是被一覽無餘了,臉蛋瞬間一熱。
害羞下,她沒忍住嬌嗔哼道,“我說了這麼多,你都還沒有回答我,到底喜不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唔!
”
話剛說到一半。
鋪天蓋地,近乎失控的吻又烈又重地壓了下來。
喬知漾還沒來得及反應,視野像被快速旋轉了一圈。
整個人直接被他抵在身後的床。
下颌擡高,貝齒重重撬開,濃重熾燙的呼吸急切覆闖進來。
掃蕩。
占領。
熱纏。
黏膩。
每一寸的吻都深深地裹挾着他如火般的極緻愛戀,洶烈地将她燃燒着。
“謝謝你,我的寶貝。
”
“我的漾漾。
”
“我的玫瑰。
”
“我最愛的愛人。
”
岑晝眸色深重炙熱地看着懷中的女孩,貼着她紋身處的掌心滾燙用力地纏緊。
将她往自己托得更前,吻得更加灼烈缱绻,至情至深。
小王子不是一出生就是小王子。
他滿身傷痕和污穢被扔在荒蕪星球裡,奄奄一息,絕望空洞等待着被黑暗吞噬。
那一朵小小的玫瑰來到了他的面前。
将自己為數不多的露珠滴到他幹裂的掌心,治愈了他的傷口。
讓他重新擁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渴望和勇氣。
歲月荏苒。
在常人難以想象的各種磨難和波折裡。
他終于真正蛻變成一個尊貴強大的王子站到她的面前。
能夠小心翼翼将她采摘下來,保護她周全,給予她所想要的一切。
這是一場名為救贖的邂逅。
不是隻屬于他,或隻屬于她。
而是屬于雙方的邂逅。
如同跌入會令人暈眩的漩渦中。
喬知漾雙手綿軟圈住他頸間,紅唇微張,青澀又熱烈回應着他。
周圍遊動的空氣熾熱狂亂。
在上頭暖調的燈光靜灑下。
兩道身影耳鬓厮磨,吻得難舍難分,溫情脈脈,将那份濃烈的愛意燃燒交織得更高處。
女孩身上的旗袍本就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間。
在烈吻下。
那些雪白的瑩潤更是一覽無餘地映入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激蕩出更加深色的失控。
岑晝喉結猛地上下滾動一圈。
“抱歉,寶寶。
”
他狼狽地下颌收緊,隐忍克制地停了下來,“我先離開一下.....”
“不要走。
”
就在他剛準備想要起身。
那纖細的手倏地抓住了他垂落兇膛前的領帶,将他往下一拉。
“三哥~”
喬知漾雙臂勾住他脖頸,小臉暈着害羞的绯紅,來到他耳邊。
她紅唇微啟,甜軟的聲線清晰又直白,“今晚我想要你。
”
女孩香甜的唇息淺淡又直接噴灑他的肌膚。
岑晝眸色一暗,身軀蓦然繃直。
他喉結滾動,聲音比剛才變得更加低啞,“可是你的身體.....”
自從出院後,他一直都認真嚴格遵循着醫生的囑咐。
盡管情到濃處,也能馬上恢複理智,然後起身走去浴室冷靜。
自制力好得驚人。
喬知漾不由有些郁悶鼓了鼓腮幫。
都過去這麼久了。
她因中槍而留下的傷口早就痊愈了,甚至都能去紋身了。
這隻大尾巴狼怎麼還要繼續忍着!
“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得沒有任何問題了。
”
喬知漾勾着他頸間。
隔着衣料和他嚴絲合縫,漂亮的眉眼流淌着少女幹淨的清媚主動,“你要是不信的話,試下不就知道了嘛~”
她湊得極近,柔軟的發絲若有似無地撩着他的襯衣領口。
岑晝喉結滾動,黑眸深濃。
見他好像還無動于衷。
難得在這種方面主動的女孩臉蛋溫度升溫,不由羞惱撇了下唇,脫口而出,“三哥,你不會是太久沒做,所以不行了吧?
”
話音剛落。
腰間蓦然一緊。
整個人再次跌入後面的床被裡。
“寶貝。
”
上方的男人緩緩摘掉臉上的金絲邊眼鏡,往地一扔。
深沉幽邃的眼底暗色湧動,骨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解下襯衣的第一顆紐扣,“如果等下受不住了.....”
“記得求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