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和詹老夫人說開後,孟晚這一晚格外好睡。
隔天,睡夢中的孟晚卻像是被卷入了旋渦,失重感襲來,猛然驚醒。
她喘着粗氣睜開眼,身上冷汗涔涔,心口急劇跳動着。
她掀開被子下床,套上拖鞋進去浴室洗漱。
兩個孩子一般會比她先醒,而後讓月嫂抱出去。
等她出來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在地上蹬得歡快。
老夫人叫人在地上鋪了厚厚的毯子,讓他們兩個在上面玩。
“醒了?
先吃點東西吧。
”
孟晚笑着點點頭,剛在餐桌前坐下,便聽見電話響了。
阿姨拿起電話,露出震驚的神色,猛然看向孟晚。
“孟小姐,是先生讓邊昶打的電話,說江先生出了車禍,在人民醫院做手術呢。
”
孟晚手腕一松,手裡的東西沒拿穩,就這樣直直掉了下去。
她勉強穩住心神,“嚴不嚴重?
”
“邊昶說身上隻有擦傷,就是一條腿骨折了,沒有危及性命。
”
孟晚心頭微松,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我先去醫院看看,孩子……”
詹老夫人立馬說道:“我們給你看着,我讓人備車,你抓緊去醫院看看,記得打電話回來報個平安。
”
“好。
”
看着孟晚跟一陣風似的,匆匆忙忙就跑了,老夫人面容覆上愁色。
江行恺出車禍,也不知是不是意外。
詹群疑惑地看向她,“奶奶,孟晚姐她……”
老夫人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話,“有些事,她比我們更早明白。
”
詹群臉色變了變,心裡就更奇怪了。
既然孟晚知道,又為什麼……
另一邊,孟晚着急忙慌跑來到了醫院。
除了詹景文和邊昶,陸邵文也在。
“邵文哥,阿恺怎麼樣了?
”
陸邵文連忙起身,和她解釋:“車禍骨折,沒有生命危險。
”
隻是沒見到本人,孟晚心裡怎麼都不踏實。
“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呢?
”
陸邵文面帶愧色,“他昨晚來找我,跟我提了一些事,我們連夜确認了懷疑對象,剛出發,就被一輛貨車撞了。
”
貨車是從駕駛室那邊撞過來,加上江行恺打轉了方向盤,反而替他承擔了大部分沖擊。
“貨車司機呢?
”孟晚連忙追問。
陸邵文搖搖頭,“當場死亡,我已經讓人去追查,目前還沒有消息。
”
這絕對是有預謀的一場車禍,等他揪出了内鬼,把林虎一鍋端了指日可待。
孟晚面上不顯,心裡已經怒極。
林虎做出這種事,已經是目無王法,草菅人命。
可偏偏抓不住他的罪證,拿他無可奈何。
“林虎和許文亭混在一起,怕就怕根本等不到你們逮捕他,他先溜到港城,逃之夭夭。
”
到時候想抓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陸邵文恨恨地咬牙,可恨林虎狡猾,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
孟晚沒再說什麼,林虎不好抓,可他這種人就是個禍患,得想辦法把他留在申城才行。
詹景文一直在這裡陪着,等江行恺出來,才面帶疲憊離開。
“我讓家裡的阿姨過來幫忙,你也注意身體,别太着急。
”
孟晚點點頭,“多謝詹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
”
而後又和邊昶道謝,順便送陸邵文離開。
陸邵文欲言又止,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自己一個人行嗎?
”
孟晚嗯了聲,“家裡有阿姨,等會兒會過來幫忙。
”
江行恺身上擦傷不少,深深淺淺,看着可怖。
從手術室出來沒多久,他就醒了,隻是疼得臉色蒼白,還反過來笑着安慰她。
“我沒事,就是個意外。
”
孟晚咬着下唇,“不是意外,一定不是意外。
”
是有人,想要了江行恺的命。
或許下一次,就輪到她了。
“阿晚,我不會有事。
”
江行恺伸出沒受傷的那隻胳膊,握住了孟晚的手,微微用力。
手心一如既往的溫暖有力,給予她安全感。
隻是經此一次,孟晚才清楚意識到,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會受傷,也會疼。
孟晚唇色微白,“我是不是太沒用了,老是躲在你背後,指望你來保護我。
”
江行恺笑了起來,“别胡說。
”
孟晚有沒有能耐,都不妨礙他想保護她。
“你先眯一下,我出去買點洗漱用品,打點熱水回來給你洗洗。
”
江行恺沒拒絕,給她點事情做,她才不至于胡思亂想。
醫院附近有不少賣洗漱用品的攤子,孟晚估摸着江行恺這一次住院時間不會太短,便把東西一次性都給買齊全。
買完東西回來,家裡的阿姨便過來了。
她不是第一次照顧病人,很有經驗,先去和醫生交流了一番,确定了江行恺需要忌口的東西。
然後才找到孟晚:“這邊需要我陪護嗎?
”
孟晚搖搖頭,“我會在這裡陪着,麻煩阿姨送個飯就好。
”
“好,做飯我心裡有章程的,以後三餐都是我過來送。
如果需要陪護的話,我還有個老姐妹是熟手,照顧病人很有一套。
”
孟晚笑着婉拒:“有需要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和阿姨說。
”
但江行恺不喜歡讓不認識的人照顧,怕他會别扭。
孟晚思來想去,還是自己照顧更方便。
“行,那我先回去做飯,等會兒送過來。
”
孟晚點了下頭,“幫我和奶奶報個平安。
”
“好的。
”
送走阿姨後,孟晚拿着新買的臉盆和暖水壺去打熱水。
剛接好熱水,便聽見熱情的一聲:“孟老闆!
”
孟晚回過頭,看着拄着拐杖的男人,一時間沒認出來。
“你是?
”
“我是老杜啊,之前你從我這邊買過不少老物件,您忘啦?
”
孟晚這才有了印象。
去地攤街逛,倒騰這些老物件已經成了她的一個日常習慣。
反正手頭寬松,看見合眼緣的就買,從來沒吝啬過。
倒是搬來詹景文這邊之後,有一段時間沒再去過。
“老杜,我記得的,你這是怎麼了?
”
老杜嗐了聲,就在旁邊坐了下來,一副要和孟晚暢聊的模樣。
“最近有位叫虎爺的,收了很多東西,人家還不是瞎折騰,要求得是同個年份的物件兒,還得按照陪葬品的規格來置辦。
”
奇怪的事哪裡都有,孟晚原本沒什麼興趣。
但聽到“虎爺”這兩個字,她就忍不住想關注。
“老杜,這位虎爺姓什麼?
”
“好像姓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