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玩脫了啊
說男人技術不行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沈遠肆看着鐘意,視線越發深沉,唇線緊緊抿着,像是努力克制住某種沖動。
偏偏此刻鐘意還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無辜到:“不知道呢。
”
沈遠肆低眸:“真的不知道嗎?
”
鐘意仰頭看着沈遠肆,眸底狡黠更濃:“不然還有假的嗎,不過我可以猜一猜……你想讓我猜嗎?
”
面前小女人笑得柔軟,宛如不知世事的小女孩。
如果忽略眸子裡狡黠的眼神。
明知道她在做戲,沈遠肆還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鐘意瞅準時機,手從沈遠肆的掌心裡掙出,語調散漫,“好歹我也研究過這種戲怎麼拍的。
”
沈遠肆眉稍微動,黑眸裡的視線沉濃,低啞開口:“什麼戲怎麼拍。
”
鐘意低低笑了聲,淡淡瞥了沈遠肆一眼,嗔怪道:“你還問我是什麼,以前還和你對過戲呢。
”
沈遠肆皺眉,記憶随着鐘意的話開始抽絲剝繭,最後幻化出那日和沈遠肆對戲的場景。
那時候一心隻想拿到角色,隻覺沈遠肆是來礙事的,對起戲來也是沒皮沒臉得很。
還記得那場戲陳導挺喜歡的,還說要加進劇本裡,但後來不知怎麼也沒加。
“我記得,還能這樣”鐘意垂眼,像是思忖。
沈遠肆指尖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好奇這小女人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隻見鐘意雙手撐在竈台上,微微用力,人便坐在了竈台上,許是動作幅度過大,拖鞋應聲落地,獨留兩隻白嫩的腳丫子在空氣裡晃啊晃的。
隻一眼,沈遠肆便挪開了視線,雙唇愈發幹澀。
喉結微微滾動,沈遠肆聲音低啞,順着小女人的話繼續問:“那你猜。
”
鐘意颔首,貓兒般的眼上下仔細觀察了男人一圈,輕輕笑着,“我猜,你這些地方一定很癢。
”
沈遠肆:“?
”
鐘意的指尖從襯衫底端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悠悠念着,“這裡?
這裡?
還是這裡?
”
沈遠肆眉心緊緊皺成一個川字,那若有似無的觸碰過的地方似乎也因為鐘意這句話生出幾分癢。
手指到了唇瓣部分便停了,鐘意指腹稍稍用力摁了下。
沈遠肆挑眉:“你……”
眸底沉濃愈發深邃。
鐘意笑出聲,笑聲中存着些惡作劇得逞的歡快,在沈遠肆握住她的手之前便縮回了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沈遠肆看着她,沉濃的黑眸中掠過幾分不解的情緒。
她彎着眼兒,笑盈盈看着沈遠肆,“好累啊,猜不出來,不想猜了。
”
理直氣壯的語調,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是在耍無賴。
沈遠肆低??她,“逗我玩?
”
鐘意絲毫不虛,“對啊。
”
沈遠肆:“……”
鐘意等了會兒沒等到沈遠肆的回話,又笑着重複,“我餓了。
”
兩人視線在愈發吊詭的空氣裡對上了。
黑眼對黑眼,微微凝滞住。
一秒,兩秒,三秒。
沈遠肆清咳了聲,先挪開了眼,唇角揚起一抹好氣又無奈的弧度,語調放得沉,“你是對你自己太沒信心,還是對我太有信心?
”
還沒等鐘意說話,沈遠肆俯身下去,居高臨下看着坐在竈台上的小女人。
雙手撐在竈台邊,恰恰圍住了鐘意的手,正好讓兩個人的中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小空間裡的空氣熱度迅速上升,而後又蔓延開來。
鐘意下意識往後挪了下。
沈遠肆便向她這邊湊了湊。
距離不遠不近,恰巧是呼吸萦繞的距離。
一擡眼,鐘意便能瞅見沈遠肆眸底的似笑非笑,以及……某份熾熱。
媽惹。
玩脫了。
鐘意懵了下,大腦飛速運轉中,尋找脫身的法子。
“我好餓啊。
”
思來想去,隻能裝瘋賣傻了。
鐘意咽了咽唾沫,随即迅速垂頭,一邊揉肚子一邊低聲嘟哝,小臉皺成一團,“什麼時候能有吃啊——”
話還沒說完,下颚忽然被擡起,随即唇被堵住了。
沈遠肆洩憤似的咬住她唇瓣,“正好不用拍戲了,嗯,是個好機會。
”
“沈遠肆,我餓了!
沒力氣!
”鐘意瞪大眼,下意識想踹開身上的人,沒想方才顧着耍帥坐到了竈台上的動作恰好給了男人方便。
腳丫子剛想踹就被控制住了。
沈遠肆長腿按住鐘意往外蹬的小腿,貼着她的唇瓣含糊道,“我也餓了。
”
本該是低沉帶着點磁性的聲線在此刻含糊得膩人,沈遠肆含着小女人的唇瓣,耐心等待時機闖進去。
知道自己玩脫了的鐘意慌了,偏偏手腳都被锢住了,無處逃脫。
半晌也隻能憋出一句:“别在這裡……”
沈遠肆垂眼,低低笑了聲:“那到床上去?
”
嗓音低啞得吓人。
話語也直白得吓人。
鐘意哆嗦,一雙眼兒滴溜溜看着他,絞盡腦汁尋借口,“我今天搬家呢,好累的。
”
沈遠肆環住鐘意後背,把人拉到自己懷裡,“剛剛怎麼不說累了?
”
鐘意:“……”
特碼的怎麼能想到你就變身了。
這可是廚房啊!
廚房這麼聖潔的地方怎麼能禽獸呢!
鐘意心頭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沈遠肆眼一眯,摟着她的手臂緊了緊:“注意力不夠集中啊。
”
鐘意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話,男人的舌尖便闖了進去,再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
廚房溫度持續升溫。
迷糊間,隐約感覺到沈遠肆抱着自己,像是要回房的架勢,鐘意摟着他的肩,小聲嘟哝,“想吃東西,我還餓着呢……”
“我先開吃,你先忍住。
”說話間,男人又咬了她唇瓣一下。
“……”
忍你奶奶的。
鐘意氣結,偏偏掙脫不開沈遠肆,知得憤憤咬向沈遠肆耳朵尖,悶悶開口,“你屬狗的嗎?
?
”
本是警告,卻不想迎來男人更深一步的掠奪,似乎還聽到他說了句什麼話?
鐘意想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
他說不要高估他的自制力。
鐘意想反駁,這不是自制力的問題,是禽獸程度。
偏偏在男人的攻勢下思緒漸漸的就迷糊了,說不出話來。
情到深處,蓄勢待發時,隐約聽見門口金屬碰撞的聲音。
鐘意掀開眼皮子,半是朦胧視線裡瞅見了兩道黑影。
沈遠肆似乎也意識到了,把鐘意藏在自己身後,皺着眉轉頭看去。
玄關處站着一對中年夫婦,正饒有興緻看着廚房裡的混戰。
沈遠肆扶額,壓下那股子熱氣,沉下聲換:“爸,媽,您們怎麼來了?
”
這聲喚把鐘意的七魂六竅都給吓回來了,心跳驟停了下。
沈母擺擺手,一副還沒看夠的樣子,笑着開口,“你們别在意我們,繼續,繼續。
”
鐘意/沈遠肆:“……”都這樣了,還繼續個屁啊。
鐘意隻覺面上熱度高的降不下來,赧然掙開沈遠肆的手,想站定問好。
冷不定的,腿卻是一軟。
幸好沈遠肆眼疾手快扶住了鐘意。
鐘意面色更紅了,讪讪解釋:“餓得腿、腿軟了……”
沈母皺着眉看了她好一會兒,表情愈發高深莫測,點了點頭,“看來,還挺激烈的。
”
又瞟了眼廚房,“嗯,回頭記得收拾啊。
”
胳膊肘兒又碰了下旁邊的沈父,沉吟片刻,才說,“我覺得我們來的時候不是很對。
”
沈父推了推眼睛,沉穩開口:“我覺得也是。
”
“如果來晚點可能有孫子了。
”
“嗯,我也覺得。
“诶,早知道就不來了。
”
“對啊,應該回去探探爸爸的。
”
聽着沈父沈母的交談,鐘意眉頭一抽,額間盡是黑線。
沈母像是察覺到鐘意的目光,沖着鐘意略微低頭,揚起和親和藹的笑容:“小姑娘,你是哪家閨女啊,可有婚配,要是不嫌棄就和我家這混賬兒子結婚吧?
”
鐘意愣住,半晌接不了話。
沈遠肆扶額,看着自家父母歎了口氣,“媽,您該不會沒認出來她是鐘意吧。
”
“鐘意?
”沈母喃喃重複這個名字,秀氣的眉蹙着,忽然舒展開,“我想起來了!
我的前兒媳!
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
這”
沈遠肆沉下聲,打斷了沈母的話,“也是現兒媳。
”
沈母懵逼了。
沈父輕輕拍了愛妻的肩膀,像是安撫:“我猜是阿遠把人氣跑了,離婚之後又把人追回來了。
”
沈遠肆眉頭皺得更緊:“您們來為了什麼事?
”
沈母白了兒子一眼,繼而解釋:“還不是因為擔心你,你的報道都傳到國外了,我們特地回來關心你們的感情大事啊,不過看來,好像不用關系表了?
”
說話時,沈母時不時看向鐘意,若有所指。
沈父順着沈母的話點了點頭,“都說了不用擔心阿遠,他做事很有分寸的,我們也可以安心去旅遊了。
”
沈母皺着的眉舒展開了,“有道理。
”
鐘意:“”
喵喵喵?
于鐘意而言,沈遠肆父母是既神奇又神秘的存在。
她和沈遠肆的婚事是由沈老爺子一手操辦的,沈父沈母隻在婚禮上出現了一次,出現時間不到五分鐘,指着還蓋着頭紗的鐘意說了聲好,然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酒席都沒吃。
一開始還以為是沈家父母不待見自己,後來從衆人雲淡風輕的口吻裡才知道,這對夫婦就是這樣的。
明明四十好幾的人了,偏偏有顆老頑童的心,常年在外旅遊,兒子生下來之後就丢給了沈老爺子照顧,而沈遠肆一畢業,更是迫不及待把公司交給了沈遠肆,兩人更是浪的沒邊,好歹她和沈遠肆結了半年多的婚,再見面居然認不出她。
說起來,是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也不為過。
鐘意扒拉着面條,悄悄看向沈遠肆。
男人面色一臉沉靜,沈父沈母問一句,他就回答一句,語氣并不親近,反而有點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