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504】巨變
周若梅和丁玉海的決定,相當于斷了她大表哥治傷很重要的一條出路。
尤其是當她謝婉瑩回到這片故土,身體的生理反應逐漸記憶起故土的一切時,會發現這個問題顯得越加凸顯和驚人。
說到她對老家省會非常熟悉的另一塊了,是:氣候。
省會常年氣溫比她老家松圓更高,處處透着濕熱的氣息。
南方比北方普遍氣溫高太多。
首都現在的氣溫是深秋時節,清晨半夜寒冷時可以到四五度之低。
南方整個冬天最冷時候不過是這個溫度,現在白天的溫度是二十攝氏度出頭,有時候中午熱起來像夏天呢。
很多南方人适應不了北方是這個原因。
北方人适應南方容易,南方人要适應北方沒個好的身體條件太難。
最糟糕的是,全國最好的醫療資源在北方。
等同于,南方病人要去北方治療,在冬天這個季節是十分不利的。
謝婉瑩的秀眉添加了層不可避免的愁雲。
自己果然是幾年回家幾乎忘了家鄉這些特點。
等回到故土身體的記憶全部記起來了,隻怕有點兒遲。
申師兄的技術必然是要更厲害些,能把大表哥送到國陟去治更好,毋庸置疑。
然而表哥如果非得去首都治病,身體不知道能不能在北方熬得住是個問題。
因而首選要在本地治。
能不能找到仲山醫學院附屬醫院裡頭的醫生把大表哥轉過去治?
找申師兄聯系仲山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醫生?
像聯系徐醫生?
謝婉瑩越想,越在心裡和媽媽一樣想罵死二表姨周若梅了。
如果一開始丁文澤出面讓蕭樹剛去仲山醫學院附屬醫院,什麼麻煩事都沒有了。
利用行業内外的信息剪刀差如此對待一個親外甥,内心裡該有多大的仇恨。
坐上出租車前往省人民醫院,一路上沒電話來打擾,可見任老師和發小暫時沒有和其他人說起。
謝婉瑩暗地裡松了口氣,心想若曹師兄真突然打來問她,她可能會一時嗓子裡噎住,不知從何說起為好。
下車,走進住院部,馬不停蹄乘坐電梯來到心兇外科二科住院病區,找到22床。
22床和21床是同在一間雙人病房裡頭。
另一位病人同樣為術後,康複較好,提着兇腔閉式引流瓶在醫院走廊裡散步等待把管出院了。
與病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蕭樹剛半卧在病床上宛如成了個半身不遂的人。
站在病房門口,望到病房裡大表哥的樣子,謝婉瑩内心裡是痛了下。
蕭樹剛出事以前由于家庭事業兩好,三十出頭的年紀好像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樣的精神頭。
一個車禍,讓人在短短十天之内可以變成個快入棺材的老頭子。
蕭樹剛的雙眼空洞而無神。
和表嫂說的一樣,大表哥好像腦子出問題了。
實際上準确的說法應該叫做,是曹師兄說過的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鼻孔裡戴着氧氣管,蕭樹剛氣息有些促,吃飯艱難。
拿着勺子給老公喂粥的尚思玲面色疲憊。
做家屬的天天陪伴病人照顧病人,比工作更辛苦,整天需要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