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兩本作廢的結婚證
左蒼聽了這話之後,沒有什麼不承認的意思。
他隻是淡淡挑着眉,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說道,“我原本對你玩女人,沒有什麼意見,哪個男人不玩女人呢……”
“隻不過你要是為了個女人,搞得家裡烏煙瘴氣的。
那爺爺可能就不會那麼坐視不理了。
”
左蒼說着笑了一聲,“不過沒想到,這個女的還挺識趣的。
這麼說起來,你的眼光着實不錯,比你那幾個廢物堂兄都要好得多,那些家夥就隻會用錢去塞那些女人的兩張嘴。
不像你……”
左寒眉頭擰着,有些聽不下去了。
左蒼說道,“總之,既然她這麼識趣,我倒是不介意幫她一次。
”
左寒什麼都沒有再說,擡步離開。
九叔在門口聲音溫和地問道,“少爺要不要吃過午飯再走?
”
左寒仿佛聽不到似的,徑自朝着車位走去。
很快,汽車引擎轟鳴着從茶山的莊園離開。
左寒一直開出去了一會兒,從茶山的馬路快要開上大路之前。
左寒一甩方向盤,将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了剛才上車之後就放在副駕座位上的那個文件袋。
他手那麼穩的人,此刻竟是忍不住有些手指發抖。
左寒手指握緊又松開,如此往複了幾次。
好像手指僵硬發抖的狀态才緩和了不少。
然後,他輕輕将文件袋打開。
他還記得自己上一次,從她那裡得到一個文件袋的時候,裡頭是她自己的各項詳細資料。
當時他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又覺得有些想笑,又覺得她有些可愛。
而此刻,手裡依舊拿着個文件袋,心裡的感受卻完全不同了。
左寒深吸了一口氣,将文件袋裡的東西,輕輕倒到了副駕座上。
那是……兩份文件、兩個紅本子,一個圓形的汽車鑰匙,一張銀行卡,還有一枚——滿鑽的戒指。
左寒像是被關掉了開關一樣,整個人僵在那裡。
目光定定看着副駕座上的這些東西,一時之間,卻是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來。
隻能這樣看着,定定地看着。
好像時間在這一刻都完全靜止了。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左寒的手指才終于有了些細微的動作,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他伸手在這些東西上一一撫摸過去。
那是他曾經給程梨的,他的工資卡,讓她拿來當做家用。
那是他送給她的那輛車,那輛mINI的車鑰匙。
那是他們的結婚證。
那是她的婚戒,郭老師送給他們的那一對戒指當中的女戒。
左寒深呼吸了一口,終于伸手拿過了那兩份文件。
看到了上頭的内容,其中一份文件上,白紙黑字寫着的是……他們婚姻關系作廢的文件。
上面的那些事關法律條紋的文字冗長,那些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
文件最後的那些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這份文件,将他和他的梨梨這段時間以來的關系,徹底的打碎了。
左寒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眼前好像都有些模糊,那些文字在眼睛裡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個扭曲的蟲子似的。
想要往他眼睛裡鑽,往他腦子裡鑽。
讓他的頭都忍不住跟着一陣陣疼痛起來。
好一會兒,這個疼痛的勁兒好像才漸漸緩了過去。
左寒這才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那并不是一份像剛才那文件一樣的文件,而是一份……程梨手寫的東西。
在紙張上,程梨手寫了自己自願解除婚姻關系,不參與任何财産分配的内容。
還蓋了手印,以這份文件已經足夠表明,哪怕以後,她也不會與左寒有任何财産上的糾紛。
她也不會以他們這個婚姻關系,對左寒有任何财産上的要求。
也難怪左蒼會覺得她不錯。
左寒想到先前爺爺說起程梨時的神色,是啊,碰到這麼傻的姑娘……
估計左蒼叱咤半生,都沒見過這麼傻的女人吧。
左寒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一下心裡的難受,但是……沒有用。
根本緩解不了。
結婚證上已經被打上了作廢的章。
其中一本結婚證上的那張雙人的大紅底色的證件照片還被撕掉了。
左寒看着另一本原本屬于他自己的結婚證上,那張雙人的證件照。
左寒看到了照片裡的自己。
看着自己臉上面無表情的冷漠,和那時身旁的梨梨,表情裡的無助和僵硬。
是啊,從一開始,這段關系就不是以一個正常的軌迹開始。
而現在,也終于以一個不正常的軌迹到了尾聲。
自己按說不應該有什麼期許才對。
自己按說,早就應該料到了可能會有這個結果才對。
從左霖抓走了程梨那一刻開始,從程梨誤會了他和常晚嘉的關系開始,從程梨出事受傷的那一刻開始……
好像結果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就好像,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好,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不管自己如何想要改變這一切。
但最後的結果,好像依舊是這樣無法控制地,朝着那個既定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行走過去。
直到今天,直到現在,直到此刻。
左寒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天色越來越暗,烏雲在天空中密布着,眼見就要下雨了似的。
轟隆隆的雷聲滾滾,一陣陣地在天空中滾動出更加黑沉沉的顔色來。
終于,在一陣炸雷過後。
嘩啦啦——!
天空中落下了傾盆大雨,如同瓢潑一般,淋濕了車窗。
淋濕了一切。
汽車依舊停在路邊,雙閃燈一下一下跳動着,如同黑夜中無助的星火。
一下,又一下。
雨聲陣陣,雷聲陣陣。
這些聲音,很好地掩飾住了,男人在雨色中,低聲的嗚咽和哭泣。
左寒你而身子伏在了方向盤上,他一隻手緊緊握着那隻滿鑽的戒指。
她的婚戒。
他握在掌心裡,将那個小小的金屬指環,緊緊地按在自己的心口。
卻仿佛像是将一個烙鐵按在自己的心口似的。
疼得簡直鑽心!
他低聲嗚咽着,淚水沾濕了方向盤。
在一陣大過一陣的雨聲中,他低聲說道,“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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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