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就是仗着孤隻剩她一個親人了(加更)
對于宸貴妃這般護食一樣的動作,紀衍突然眼神一暗。
他擡腳就将人踹翻在地,扯過小衣服撕了個碎,後扔在地上一通亂踩。
“像你這種人都知道護着自己的孩兒,哈哈哈哈哈哈。
”紀衍笑得滿眼通紅,“孤的娘親呢?
寒冬之日親手将孤摁在冰雪裡,隻為了讨你歡心啊。
”
“隻因為你說若她讨得了你歡心,便讓父皇見上她一面啊。
”
“宸貴妃,你說這天下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娘親呢,嗯?
”
宸貴妃不管紀衍到底在說些什麼,她隻顧着從地上撿起那被撕碎的衣服碎片,不斷地用手去試圖抹幹淨踩上去的腳印,後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肯再撒手。
紀衍突然便覺得有些落寞。
他跟着宸貴妃一起蹲坐在了地上,“阿姐今日來找孤,說要殺了孤,呵呵呵。
”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她覺得是孤殺了她心愛之人,這便受不了了。
”
“可若等她知道她那心愛之人的全家都是孤殺的,還都是因為她,你說…她會不會崩潰、會不會…會不會……不想活了?
”
“對對對。
”紀衍說到這裡自我肯定地搖了搖頭,“阿姐太脆弱了,孤不能再讓她知道這件事。
”
紀衍自言自語了半晌,突然又惡狠狠地吐出一句:“她就是仗着在這世上孤隻剩她一個親人了……”
“她就是仗着這一點,才敢如此傷孤的心!
”
有些執念,經年歲月間刻進了骨頭,融入了皿脈,哪怕刮骨抽皿也無法再割舍。
哪怕衆叛親離,哪怕南轅北轍,哪怕明知不可為。
就像一頭執意北飛的候鳥。
*
紀沄枳回到霄鸾宮後屏退了一衆下人後,拿起茶壺咕咚咕咚地灌了半壺水,然後一個鹹魚癱倒在了床上,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跟小皇帝演的這一出瓊瑤式虐心大劇,可真是快把她給榨幹了。
她其實知道小皇帝如今這種性格形成的原因。
親生母親身份卑賤卻又恰好遭遇了一位善妒的貴妃,受盡磋磨精神錯亂,又将自己的怨恨全都發洩在了親生骨肉,也就是當時年幼的紀衍身上。
小小的孩子飽受淩辱,可連自己親生母親都是幫兇,甚至大多時候給予他傷害最深的人正是這個親生母親。
長期被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娘親養育長大,受盡虐待不說,那娘親又偶爾慈祥哄人,又不知何時會突然翻臉不認人,換做是誰都很難不長歪。
如果她是什麼聖母白蓮花或者心懷慈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她或許會去自找苦吃救贖一個已經從根子裡都爛透了還處處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精神病。
可惜她不是,也實在無法苟同小皇帝的那些所作所為。
這場對峙,便是宣戰的信号。
從現在開始,她可以不用再陪着精神病演戲,放手去幹了。
正想着,紀沄枳聽到了巧笙的聲音,“帝姬,流酥包買回來了,您在裡面嗎?
”
紀沄枳突然緊張了一下。
裴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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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鳥本該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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