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鄭石和錢向淺就得到消息，跑過來找季玲出去玩。

　　與這兩家關系鐵，就是男孩子，季玲與他們出去，許芳也沒意見。

　　看着季可望着三人離去羨慕的目光，許芳道，“你要喜歡就跟着一起去，鄭石和錢向淺又不是外人，在市裡時你們也接觸過。
”

　　季可搖頭，回身挽起許芳的胳膊，“我更喜歡在這裡陪着媽媽。
”

　　女兒貼心，哪有母親不喜歡的，“晚上想吃什麼？
媽媽給你做。
”

　　“隻要是媽媽做的，什麼都行。
”季可和媽媽往屋裡去，又提起上大學的事，“姐姐真好，考上京都大學，陳景明也考去京都，以後在京都也能照顧姐姐一些。
還有林海，也考的那邊。
大院裡隻有我和陳自勵考的本市。
”

　　“考本市也不錯，離家裡近，想回家就回家。
”

　　“可是那是京都啊，我當初報考京都好了，也報姐姐的财經專業，明明我在姥爺身邊呆那麼久，報考專業時，卻不如姐姐考慮的全面，我真的好笨，媽媽是不是很失望？
”

　　拉着女兒在沙發上坐下，許芳端詳着女兒，“怎麼會呢，在媽媽眼裡，你是最棒的。
從小就不在我們身邊，還能這麼聽話不讓家裡操心。
你很優秀，看看大家提起你時，哪個不誇你。
”

　　季可嘟嘴，“可是我覺得自己比不上姐姐。
”

　　“她平時多鬧騰你又不是不知道，高考前還鬧騰着不考試呢。
”

　　“雖然不聽話，但是姐姐考了高考狀元，還考進京都。
”

　　許芳開導這麼久，見女兒情緒反而越不好，一時也不知道再怎麼勸，又說幾句勸人回屋裡去休息，她坐在窗前沉思起來。

　　季勇去單位走一圈回來，看到妻子在發呆，笑道，“小玲又惹你了。
”

　　原本是打趣的一句話，哪知道妻子還真點頭。

　　季勇面上的笑退下去，在她身邊坐下，“說說，我聽聽她又怎麼惹你。
”

　　“你小點聲，小可在西屋呢。
”之後，許芳把小女兒的心事說了，“季玲就沒有不讓人操心的時候。
”

　　季勇笑淡了些，“這也不是小玲的錯啊，是小可自己心裡有問題，你要多勸勸她。
”

　　“我怎麼能不勸啊。
”許芳沒發現丈夫情緒不對，自顧道，“要說現在的孩子，學壞讓人操心，太優秀也讓人操心，就沒有不讓人操心的時候。
”

　　季勇還不等和妻子深談，就聽到外面有人喊讓許芳去接電話。

　　許芳疑惑的嘟囔一聲，“誰有急事打電話啊？
”

　　人站起來回應了外面一聲，就急忙忙去廠子接電話。

　　住在農機家屬院的人，家裡親戚有什麼事，電話都會打到廠子那邊。

　　季勇則趁着這個空，去西屋找小女兒談心。

　　他進去時，季可趴在床上發呆，回想妻子的擔心，季勇心裡的些許不快淡了些。

　　“爸爸。
”季可坐起來。

　　季勇扯了椅子坐在一旁坐下，“我聽你媽媽說你心情不好，後悔報考本市的大學？
”

　　季可遲疑的點點頭。

　　“其實考上哪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考上大學。
你看看有多少學子沒有機會跨入大學校園。
當年我和你鄭叔叔錢叔叔一同上學，家裡條件不好，考上大學不能上，和爸爸比起來，你看你是不是很幸福？
”

　　季可點頭，“爸爸，對不起，讓你和媽媽操心了。
”

　　“傻孩子，你很懂事，從小就懂事，想家見到我們也不說出來，眼裡含着淚說不想家，那時你才八歲啊，爸爸就想我們小可真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

　　季可害羞的低下頭，“爸爸，那都是我小時候了。
”

　　季勇笑了，“不管你多大，在我們眼裡永遠都是孩子。
”

　　父女兩個氣氛剛變好，許芳就怒氣沖沖的回來，她先是去東屋沒看到季勇又走出來，看到季勇從西屋出來，抿抿唇又折回東屋。

　　季勇奇怪跟過去，随手将門帶上。

　　“誰的電話？
”

　　“我大嫂的。
”許芳剛一開口，眼圈就紅了，“你和我說實話，今天你和季玲去教育局時有沒有什麼事發生？
”

　　季勇眸子動了一下，在她身邊坐下，“你這是聽到什麼了？
”

　　“我大嫂來電話，說我爸把我大哥叫過去打了一巴掌，她在電話裡說是大哥瞞下季玲錄取通知書的事，我爸動怒打了他。
話裡話外，大嫂都在怨季玲惹事。
”許芳深吸一口氣，又抹掉眼角的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在車上想的出神也是因為這事？
”

　　季勇苦笑，“我想着沒什麼大事，就沒和你說，沒想到你爸把大哥打了。
”

　　之後把遇到鄭平順還有聽到的那些話都說了一遍，“.....事情就這樣吧，反正也沒被人算計到。
”

　　許芳抿唇。

　　季勇心裡也難受，還是體貼的安慰着妻子，“是我不好，沒能耐保護你們，你們受了委屈也不能幫你們出頭。
”

　　“她怎麼一天就不讓人省心？
先前不好好學習，考個大學也讓人操心。
”

　　季勇神情一頓，嘴角慢慢拉平，“這事與小玲有什麼關系？
總不能怕被人嫉妒，就不能優秀吧？
”

　　許芳想到大嫂剛剛電話裡那些指桑罵槐的話，許芳就把怨氣牽扯到女兒身上，“本來就是，考個大學也弄出那麼多事，你看看小可怎麼沒有....”

　　“夠了。
”季勇喝斷她的話，起身與妻子面對面站着，“許芳，先是季可的事，你因為小可心裡不舒服，怨到季玲身上，我沒多說你，現在外人欺負季玲，你又牽怒到季玲身上。
你是個母親是當媽、的，不是外人。
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孩子受到欺負時，不管對錯，你第一時間應該做的是保護她。
今天這些話，讓季玲聽到，她得多傷心，你想過沒有？
”

　　許芳白了臉，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聲音，“你喊什麼？
我就是心裡不好受，和你說幾句，我又沒當着她面說，你發什麼脾氣？
”

　　“我發脾氣？
我為什麼發脾氣？
還不是你做的太過分，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别有的沒的什麼狗屁事都往季玲身上扯，誰再扯我跟誰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