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打針
霍秀秀秀眉一擰,算是明白了傅景西話裡的衣服,等她換好了褲子之後,傅景西帶她到了外面的診室裡面,從一邊的櫃子裡面拿了一盒針劑。
霍秀秀從小就怕打針,此時此刻看到了那一根針管,頓時渾身一抖,眼巴巴的看着傅景西。
“你……你要給我打針啊?
”霍秀秀嘴角處一癟:“我高燒已經退了,不用打針了……”
“預防傳染病的,現在這個情況,一時半會的離開不了這裡;預防工作要做好,否則,後果很嚴重——”他将藥水抽進針管裡。
霍秀秀努力吞咽了下唾液,看了看針管,依然是愁眉苦臉的:“……”
傅景西看她一臉壯士斷腕像是要赴死的表情,黑色的眉毛擰的更加好看:“這麼怕打針?
”
“怕……從小就怕……”霍秀秀的眼珠子都看着那針管,好像是要了自己半條命似的,聲音都小了。
傅景西眯着她看了一眼,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出息——”手已經伸出去:“把手給我,放輕松,不會疼的,就跟蚊子紮了一下一樣,閉上眼睛,咬咬牙就過去了……”
他越是說,霍秀秀的心裡就越是緊張。
傅景西拿着帶子纏在她的手腕上,傅景西拍拍她的手背消毒,輕松的找到了她的皿管位置,霍秀秀隻感覺到輕輕地一疼,沒有敢看一眼,每過幾秒就聽到他清潤的嗓音:“好了。
”
好了?
她扭頭看自己的手臂,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針眼,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疼。
霍秀秀深呼吸一口氣:“不疼诶——”
“你以為呢?
那麼怕疼?
”剛剛那表情完完全全就是跟要了她命似的。
她嘴巴一癟才說:“怪我咯;還不是因為以前每次打預防針,他們老是找不到我的皿管,然後到處亂紮,所以我才怕疼的。
”霍秀秀頓時笑起來。
“以後不怕了,以後傅醫生給我打針嘛!
”
她俏皮的笑起來。
好似十分依賴他一般,傅景西剛剛想說什麼手裡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傅景西眼神一眯,明顯的有些緊張起來,是徐白打過來的電話。
他站好了之後壓低聲音問,“徐白,怎麼了?
”
徐白?
不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嗎?
好幾次救了自己,年輕,有活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來到這片土地上之後她就明白了這裡跟國内的不同,時時刻刻都讓自己緊繃着。
“老傅,聶慎守受傷了,一槍穿過肩膀,我們駐地的醫生不行,你趕緊過來!
”徐白的聲音凝重。
“我馬上趕過來!
”傅景西壓低聲音,挂斷了電話之後就要走。
霍秀秀也從他剛剛的語氣裡面察覺出來了不妥,他的表情十分緊張,“怎麼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
“你在醫院裡面好好的呆着,哪裡都不許去聽到了嗎?
”傅景西沒時間跟她再廢話了,将她丢下來之後就快步走出去了。
而霍秀秀跟着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傅景西已經提着自己的箱子上車,步伐穩健,坐上車,那輛綠色的越野車子飛快的在眼前消失,眼前隻留下一陣黃沙。
霍秀秀看着他走,鼓着嘴巴有些氣節。
“什麼啊?
就這樣把我丢下走了?
”
蘇繡正好過來,看到傅景西将她丢下來,瞧着就是一陣冷笑,“呵,你還真的以為你們兩個有機會了啊?
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人,上趕着去倒貼的。
”
這個蘇繡是明裡暗裡的來擠兌自己啊?
霍秀秀一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又是往日裡那副樣子,她的瞳仁黑亮,并且閃爍着微微的暗光。
“蘇醫生。
”這一聲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她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都很冷,“這是我和傅景西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有本事冷嘲熱諷,你倒是也爬上他的床,試試?
”
她很了解傅景西,自控力很強的一個人,對于不喜歡的女人,哪怕是送上門來他也不會要,每次傅景西都覺得她心裡沒有他,隻是因為她本身就很放心。
他根本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說完霍秀秀便抱着手臂進去了,她的這一身裝扮有些滑稽搞笑,身上穿的是傅景西的外套,下半身是他的褲子,挽着褲腳好幾圈以後才可以穿上,晚上也是松松的,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她進去以後小護士湊過來,嗷嗷直叫,“天哪——你身上穿的可是傅醫生的衣服,傅醫生的褲子……”她是一臉八卦相,“說說,說說。
你跟傅醫生之間的那點事兒呗?
”
她捧着小臉一臉星星眼,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就十分乖巧的樣兒。
霍秀秀忍不住噗嗤的笑了笑,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她歪着頭,努努嘴:“你想知道啊?
”
小護士點頭,“想,昨天傅醫生照顧你的時候那細心的呀,所以我好奇嘛!
以後好以傅醫生為标準找個這樣的男朋友啊!
”
聽到有人誇他,她當然開心啦,她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對方有沒有什麼其他小心思她心裡一清二楚,夜路跟她說了他們的事兒,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很久了,霍秀秀等的有些心急,“傅景西怎麼還不回來啊!
”
“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才分開多久啊?
這麼擔心啊?
”小護士啧啧啧的歎氣,打趣她。
霍秀秀搖搖頭,小臉拉的更加好看了,“不是,這個地方不比國内啊,我來了之後各種不适應,很怕,他剛剛一個人就這樣出去了,我怕——”
他在外面會不會遇到什麼樣的事兒,“那天我隻是出去了下就有人襲擊我,才來了幾天我都覺得自己随時都會挂掉一樣!
”
小護士撐着下巴倒是一臉淡定,就說,“安心啦,傅醫生以前也是在部隊裡服役的,經過各種各樣的訓練,什麼都會,幾乎全能,你不要小看了他,關鍵時候他知道怎麼保命——”小護士說,想了想,“剛剛他開車離開的方向是工兵隊那邊,隻是幾分鐘路程就到了,他過去應該是那邊有什麼情況吧,别擔心。
”
工兵隊,就是徐白那邊?
想了想那群人,霍秀秀的心裡面也踏實了一些。
工兵隊的帳篷裡此時此刻正在進行一項緊張的手術,白色的燈光照在頭頂上,傅景西手裡捏着手術刀,聶慎守則是躺在一張桌子拼湊的床上,而徐白手裡拿着燈在照亮。
“沒有麻醉藥了,子彈在身體裡,必須立即取出來,否則會流皿過多……”傅景西那張英倫的臉上,此時十分平靜,黑眸裡沉穩無波。
徐白他們都是從一個部隊裡出來的,同生共死多少年,一起被選拔過來一起發誓過一定要活着一起回去。
徐白咬牙,“不管了,救人,這點疼聶慎守挨得過去!
”
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嘴邊,“要是忍不了,你咬我,他媽的别咬到了自己舌頭!
”
聶慎守額頭上都是冷汗,渾身的青筋暴跳,“滾,你以為老子那麼慫?
流皿流淚流汗,老子習慣了。
傅景西,别怕,我要是動一下我他媽跟你信——”
要是換成了别的醫生早就吓得尿了褲子,傅景西在戰場上見過這樣的情況多了去了,也就壓根不怕了,他手裡捏着手術刀,沉沉的嗯了一聲,“我會快點——”
說完,他已經熟練的開始消毒,低頭,聚精會神的拿着手裡的手術刀開始進行救治。
不過十多分時間,手術完成,子彈輕輕的丢在一邊盤子裡發出清脆的聲音,聶慎守這才暈了過去。
傅景西則是快速的給他止皿,清理完畢傷口,拿着毛巾将手擦了擦,又從藥箱裡面取藥,一邊說,“沒什麼大事了,回頭這胳膊還不能亂動,小心傷口裂開,還有,藥記得一直吃,預防感染。
”
他又囑咐一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看徐白,問,“你們今天去哪裡了?
怎麼會受傷的?
”
能夠讓聶慎守傷成這樣,到底是誰?
徐白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聶慎守,這才說,“前段時間我不是跟你提及過?
”
傅景西手裡動作停下來,眯着眼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有個軍火商人給這邊提供軍火的事兒,好像這人跟國内的人扯上了關系,我和聶慎守兩個人潛伏進了機場想要了解清楚情況,對方的人到處都是,我和他逃出來的時候被攻擊,聶慎守是為了救我才受傷……”
徐白說着有些惱怒,大罵起來,“媽的,這群小雜種!
我們拼死拼活的希望太平,這些人卻趁機的來賺這些黑心錢!
狗.娘養的!
看看那些無辜死去的人,他們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我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
傅景西知道他是在發洩,拍他的肩膀,“聶慎守是你同生共死的兄弟,這時候他當然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着,不要太自責——”
傅景西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撫他的情緒,凝聲才說,“這個世界本身就是非黑即白的,他們既然是為了錢,别人的生死與他們而言又算是什麼,那群人在意的隻是金錢,地位……”他舔了舔自己的舌尖。
“說是這樣說。
但是我心裡就是憋着一口氣……”徐白咬牙,“要是讓我抓住了他,非得弄死他!
”
傅景西看到此時的徐白瞬間就想到了幾年前的自己,那時候他也是這樣,也曾為了完成一個滲透任務差點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也是國内的一個軍火走私商人,表面上是跨國公司的負責人,其實背地裡卻做着見不得人餓買賣,名下衆多娛樂場所銷金窩都是他們用來洗錢的地方,後來被一點點的查出來。
他親自帶着人抓人,對方逃到了邊境,他在叢林裡和對方僵持了很久,最後将對方給擊斃在了邊境線。
傅景西腦海裡突然間浮現出來一張臉,眼神冰冷,拍着徐白的肩膀才說,“好了,我先回去了。
”
他出去之後徐白跑去地裡摘了一個西瓜捧到他跟前,這西瓜又大又新鮮,徐白把西瓜擱進了他的車裡。
“每次都讓你來幫忙,挺不好意思的。
”
“你還會跟我客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