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可萱并沒有動手拿青菜。
而是茫然地看了會兒,再回頭問:“哪個是空心菜和油麥菜?
”
蘇可萱也會自己弄些吃的。
但是非常糊弄。
能一天三餐都吃三明治。
而糊弄的結果,就是分不清哪個是空心菜,哪個是油麥菜。
若是一個月之前,江墨白也不懂。
但是他現在懂啊。
隻見他從容地走到蘇可萱的身後,再伸出手臂,貼着她的身側,拿出兩捆青菜。
“看,這個粗莖的,是空心菜。
這個長葉子的,是油麥菜。
”
江墨白很會抓住特點。
這次,蘇可萱會分辨了。
她擡起眸子就要說話。
卻她發現……
兩個人挨得有點近。
都快貼上了!
蘇可萱立刻拿走青菜,并用手臂推開江墨白。
“哎喲!
”
江墨白身子向後退了兩步。
蘇可萱瞥過去一眼。
見他沒摔着,就沒再理會。
她将青菜放到台面上,開始動手摘菜。
江墨白剛剛叫的有點誇張。
可他真的吓了一跳。
揉揉自己的肚子,江墨白一臉不解:“怎麼突然這麼粗魯!
”
蘇可萱沒解釋。
但摘菜的動作快了些。
清脆的葉子,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根根摘下。
江墨白看了會兒,忍不住說:“對我粗暴就算了,怎麼對青菜也是如此。
這樣不行,好葉子都被你丢掉了。
”
說完,他具體指點起來:“這部分都可以保留下來,要從根摘掉。
”
蘇可萱沒有回應江墨白。
不過,摘菜的動作溫柔了很多。
江墨白見狀,就轉身去剝蒜,熱油。
兩個人沒再聊天。
但做事很有默契。
江墨白甚至偷偷在想,如果他們結婚的話,婚後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吧……
咳——
江墨白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他停止胡思亂想。
可耳朵,卻悄悄地紅起來。
……
清晨,蘇可萱吃過早飯,就要開車去上班。
但在臨出門的時候,江墨白給她塞了一個麻布手提袋。
袋子不大,也就兩個手掌大小。
裡面裝的,都是江墨白給她準備的零食。
蘇可萱很無奈。
但她着急出門,也就沒拒絕。
坐上車,蘇可萱還能從倒視鏡看到江墨白在對她開心地揮舞手臂。
嗯……
這可真像老母親目送女兒上學啊……
心中冒出這種假設,蘇可萱忍不住笑了下。
她搖搖頭,啟動車子。
等蘇可萱開車到了公司,發現自己的助理還沒到。
自從蘇可萱招聘了這位助理,他就沒有遲到過。
今天……
是堵車了?
蘇可萱也沒有打電話催促助理,而是先做自己的工作。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助理慌慌張張地趕到。
助理平日裡的打扮,能精緻到頭發絲。
可是此刻?
汗水順着他的額頭往下流。
鞋子上沾了灰。
領帶也跑到西服外面。
蘇可萱上下看了圈,問:“你這是……跑步來公司的?
”
“對!
”
“有狗追你?
”
“不是狗,是……咳咳……人!
”
見助理因為心急,話都說不順溜,蘇可萱就說:“你先坐下來喘口氣,再慢慢說。
”
助理聽言,在椅子上坐着休息了會兒。
他還接過蘇可萱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汗。
等他沒那麼喘了,便立刻描述着自己一早上的驚心動魄:
“我今天坐地鐵上班,上了地鐵就發現有人盯着我,等下了地鐵,他還跟着我!
”
“我覺得不對勁兒,然後報警了。
然後您猜怎麼着,是有人花錢雇傭他,來盯着我!
”
“而且這還不是他第一天跟蹤,早幾天之前,就跟着我了!
”
助理繪聲繪色地描述。
然而蘇可萱卻聽得波瀾不驚。
這讓助理忍不住問:“您怎麼……一點都不吃驚啊?
”
“因為我也被跟蹤來着。
”
“啊!
?
”
“估計是同一個幕後主使。
”
“這……”
助理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就立刻想到了什麼。
但還沒等他開口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便有秘書來敲門。
“老闆,鐘總說要見您。
”
一聽到鐘總,助理立刻瞪圓了眼睛,盯着蘇可萱。
蘇可萱神色如常:“讓他進來吧。
”
待秘書關上門,蘇可萱又對助理交代道:“一會兒别露出破綻。
”
“是!
”
助理還有很多話要和蘇可萱說。
但他也知道,此刻還是要先應對鐘總那隻老狐狸。
助理站起身,故意把自己頭發揉亂。
再惴惴不安地走出去。
在門口,他和鐘總打了照面。
鐘總一瞧,似笑非笑地問:“怎麼,被老闆批評了?
”
“可别提了,哎!
”
助理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就走出辦公室。
看到這一幕的蘇可萱,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助理還是個演技派。
待目光稍稍移動,蘇可萱又與鐘總對上視線。
鐘總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冷意。
不夠轉眼間,他又換上和氣的模樣。
大步走到蘇可萱面前,鐘總開門見山:“聽說公司周轉出現了小小的問題,我這邊,有個建議。
”
聽了這話,蘇可萱的眸光微微閃動。
而後她收起嘴角輕松的表情,問:“鐘總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
一看到蘇可萱的微表情,鐘總心裡就暗暗得意。
他昂着下颚,滿臉的從容:“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我在這個行業裡,也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會有預感的。
”
“那你有什麼辦法?
”
“大型跨國公司吉奧,對我們很感興趣,也有投資的意向。
隻要能達成雙方的合作,那資金的問題,迎刃而解!
”
蘇可萱做出思考的樣子。
而後一臉慎重地問:“他們不可能做慈善吧,條件是什麼?
”
“收購公司40%的股份。
”
“那不就是第一大股東了?
”
“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幫公司渡過難關。
至于其他的,都可以事後再想辦法。
再說了,對吉奧來說,咱們公司根本不值一提,他們是不是第一股東,有什麼關系?
”
鐘總說着,将一份資料放到蘇可萱的面前。
然後又手指點了點,催促蘇可萱快看。
蘇可萱卻沒有動。
她笑着說:“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中意的合作公司。
這家公司的規模比不上吉奧,但隻是單純的投資拿利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