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别墅内,徐蕭潇便看到了管家。
管家知道徐蕭潇是夫人的好友,對她很客氣,喚了聲:“徐小姐。
”
徐蕭潇輕輕點頭,問道:“心愛休息了嗎?
”
“剛剛還沒呢。
”
“那我去找她。
”
說完,徐蕭潇上樓去了卧室。
房間裡,柳心愛正對着一些文件沉思。
因為想得太過認真,柳心愛沒有在房間外的人進來的一瞬間,就将東西收拾好。
而她慢半拍的動作,卻引起了徐蕭潇的好奇。
邊走過來邊問:“你在看什麼?
”
“沒什麼!
”
柳心愛的眼神有些慌。
這很不尋常。
徐蕭潇微微側過頭,剛好看到文件的一個角。
正正好好,露出“離婚”兩個字!
這讓徐蕭潇震驚了。
擡起眸子就問:“心愛你幹嘛看離婚方面的文件?
”
柳心愛低頭看了下。
這才發現她并沒有将文件完全藏好!
這讓柳心愛懊惱,然後動手,将文件全部都壓在了一本厚厚的專業書下面。
可此時此刻,就算柳心愛藏得再好,也于事無補了。
徐蕭潇蹙眉看着柳心愛,不解,又擔心地問:“心愛……你的婚姻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
柳心愛的理智告訴她,應該繼續僞裝下去,她不想讓朋友擔心。
可是……
她真的好累!
柳騰年的去世,對她的打擊很大,她根本沒心情再演戲!
而且就她現在的狀态……
怕是演戲,也會被徐蕭潇一眼看出來。
所以柳心愛幹脆沉下心,承認道:“是!
”
這個回答,讓徐蕭潇立刻皺眉,質問道:“是白羽菲搞的鬼?
”
冥冥之中,真相當真與白羽菲有關。
但柳心愛并不知情。
她隻是惶然地搖着頭,并說:“這和她沒關系,是我……和秦亦言的問題。
”
“但你們之間,本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
不是的。
他們……根本就沒好過!
柳心愛閉了閉眼,随後哽咽着說出心底話:
“實話和你說吧,我與秦亦言結婚,隻是為了我父親。
現在……沒了羁絆,我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
至于柳騰年因為什麼才離開的……
柳心愛不想說。
因為恨意太沉重,還是讓她自己來承擔吧!
徐蕭潇安靜地聽着柳心愛的話。
再想了想見面之後,那兩個人的互動……
然後頓了頓,問了個問題:“你們之間,沒有一點感情?
”
柳心愛毫不遲疑地說:“沒有!
”
“也就是說,你和秦亦言的恩愛,都是演給别人看的?
”
提起這一點……
柳心愛面帶愧疚,垂着眸子說:“抱歉,欺騙了你。
”
“笨蛋,你真正應該道歉的人,是你自己啊!
既然不喜歡,幹嘛要違背心意呢?
”
“因為我不想讓父親失望,我還想借助秦亦言的力量,研制出特效藥……”
“所以婚姻就變成了籌碼?
”
柳心愛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徐蕭潇知道這個結果,内心既震驚,又生氣。
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主動握住柳心愛的手,歎道:“你真的太傻了!
”
是啊,她真的很傻!
柳心愛慘淡地勾了下唇角。
又喃喃道:“也不知道,如果我極力反對這門婚事,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
隻要遠離秦亦言,柳騰年就不會被他氣到。
更不會……匆匆撒手人寰!
可就算她反對,以秦亦言的作風,就能放過她嗎?
柳心愛不确定。
她閉上眸子,一臉疲憊的樣子。
徐蕭潇則想到什麼,問:“你會接受這份婚姻,是因為秦亦言能給你好處。
可是秦亦言呢,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
“一個聽話的妻子。
”
這個回答讓徐蕭潇輕笑出聲。
這算什麼啊,他娶個人形立牌好不好,那個多聽話!
但是……
等一下!
徐蕭潇又想到了什麼!
如果秦亦言真的想要個聽話的妻子,他幹嘛不找一個溫順聽話的呢?
柳心愛雖然文文靜靜,但接觸起來就會知道,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很執拗。
想讓她聽話……
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啊!
徐蕭潇感覺秦亦言的要求,和他的選擇相違背。
為了多做了解,她問柳心愛道:“秦亦言有說過,他為什麼要娶你嗎?
”
“他覺得我是個很适合結婚的人。
”
“那你們結婚之前,彼此了解多嗎?
”
“算是泛泛之交,但是我爸爸很喜歡他。
”
徐蕭潇聽後,手指托着下颚,覺得這件事……肯定還有内幕!
但柳心愛對秦亦言,根本不感興趣。
她現在隻想盡快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
隻是……
柳心愛對這方面一竅不通。
她見好友就在旁邊,便問道:“你有認識的律師,可以解決離婚案嗎?
”
徐蕭潇眸子眨了眨,回道:“我還真認識一個。
”
柳心愛一聽,面露急切的表情:“我什麼都不要,隻想盡快處理離婚的手續,越快越好!
”
“……好吧。
”
其實徐蕭潇還想再問些問題的。
可是看着柳心愛蒼白到透明的臉色,徐蕭潇還是沒忍心再繼續追問。
與柳心愛又聊了一會兒,徐蕭潇便推門,走出房間。
下樓的時候,她竟然看到白羽菲正坐在沙發上。
雖然柳心愛說事情與白羽菲無關……
可白羽菲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搞不好,她會渾水摸魚!
白羽菲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眼。
這一看,就與徐蕭潇滿是打量的眼神對視上了。
白羽菲笑了下,語氣輕快:“徐小姐。
”
徐蕭潇扯動了下唇角,邊走邊問道:“你今天不上班?
”
“開完會,沒什麼事,下午就不去公司了。
”
“那秦亦言沒和你一起?
”
提起這個,白羽菲就歎氣:“哥還在公司呢,他最近甯願在公司裡待着也不願意回家,畢竟……家裡的妻子一點都不溫柔,也沒個笑臉。
”
白羽菲好像很心疼秦亦言的樣子。
實際上?
她就是在故意惡心徐蕭潇!
但徐蕭潇也不是吃素的,挑着眉,語氣平淡:“如果你的至親去世了,你還能笑出來,那我可真是敬佩你。
”
一聽這話,白羽菲犀利的眼神立刻瞪了過去。
可徐蕭潇一點都不怕,反而揚起眉,給出了一抹挑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