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愛失憶之前,曾與江寶寶她們看過這位大師的作品展。
雖然參觀的時間比較短,可是給幾個人都留下過很深的印象。
不過現在的柳心愛,是沒看過這位大師的作品的。
如果參觀那天,柳心愛流露出熟悉感,那就可以證明……她已經恢複記憶了!
蔡小糖覺得自己想出的辦法真是完美!
然而……
到了看畫展那天,柳心愛沒看多一會兒,就在一幅畫面前停了下來。
她一直盯着這幅畫,好像要透過畫,看清楚什麼。
蔡小糖發現她的異樣,忙問:“心愛,你怎麼了?
”
柳心愛的視線都沒有挪開,她失神地喃喃:“我好像……之前看過這個畫家的畫展。
”
她的主動,是蔡小糖沒預料到的。
蔡小糖先是一愣,然後試探地問:“你……記得?
”
“隻對這幅畫有印象,具體一些的,就不記得了。
”
柳心愛歎氣,似乎有些懊惱。
蔡小糖也很懊惱。
而她懊惱的原因,是因為……計劃失效了!
哎,她是萬萬沒想到,柳心愛竟然用一句話,就打亂了一切安排!
那接下來,計劃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反正柳心愛有什麼異樣,都可以用“有印象”三個字來解釋。
哎!
蔡小糖又歎了一聲。
之後擡眸,就發現柳心愛在看着她。
柳心愛的注視很溫柔。
卻讓蔡小糖亂了!
她褪去臉上多餘的表情,還指着前面的一幅畫,說:“那畫不錯,我去看看!
”
走出兩步,發現江寶寶還站在原地,蔡小糖伸手就将她拽過來,催道:“陪我去看看!
”
蔡小糖表面上說要賞畫。
但實際上……
她隻想遠離柳心愛。
隻是兩個人的距離在擴大,那女人的眼神,卻愈發深沉。
蔡小糖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要被灼燒出個洞來了!
可她不敢回頭看個究竟,隻能問江寶寶:“心愛是不是還在後面看着我呢?
”
“嗯。
”
“她為什麼要一直看我呢,看得我心裡直發慌!
”
“一定是你表現得太刻意,讓心愛懷疑了。
”
這就懷疑了?
蔡小糖感覺自己真是太難了!
非但沒打探個究竟,還将自己給搭了進去!
還有啊,柳心愛發現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蔡小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她郁悶地對江寶寶說出自己的想法。
江寶寶則寬慰道:“不是你智商不夠用,而是心愛太聰明,我估計咱們邀請她看畫展,她多少就有預感了。
”
“哎,不愧是搞科研的,這腦袋瓜兒,可算計不過。
”
“要我看,咱們别試探了,直接問吧?
”
“這……”
“你們啊,早就該這樣決定了!
”
最後這句話,是從江寶寶和蔡小糖身後幽幽飄過來的。
那熟悉的聲音,不就是……
蔡小糖和江寶寶一驚,同時回過身。
因為速度太一緻,兩個腦袋還碰到一起!
“砰”——
這清脆的聲響,真是讓人聽着就覺得很疼!
柳心愛忙問:“你們沒事吧?
”
沒事倒是沒事。
就是眼前有些發花……
江寶寶晃了晃頭,又穩了穩心神,才問:“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
“就剛剛啊,但你們兩個鬼鬼祟祟,都沒留意到我。
”
“我們不是鬼鬼祟祟!
”
“那是什麼?
”
嗯……
該如何解釋呢?
蔡小糖和江寶寶都沉默下來。
而她們的沉默,讓柳心愛不由歎氣。
她還提醒道:“剛剛,你們不是還決定有什麼事直接問出來嗎?
”
這次,是蔡小糖開口做出解釋:“那隻是寶寶提出的建議,還沒确定呢。
”
“可不管誰提出來的,方法不錯,你們也别猶豫了,直接問吧。
”
柳心愛在用眼神鼓勵兩個人。
而被鼓勵的江寶寶,試探地問:“我們問了……你就會回答?
”
“隻要不涉及到科研機密,我會回答的。
”
柳心愛的補充沒什麼意義。
因為江寶寶和蔡小糖對她的科研機密根本不感興趣。
她們隻想關心一下柳心愛的個人感情問題。
短暫的猶豫之後,江寶寶還是決定直接問出來:“你究竟有沒有恢複記憶?
”
這個問題,果然夠直接。
柳心愛都被問愣了。
但她也隻是怔愣了片刻,便輕輕搖頭。
江寶寶沒有盲目的相信,反而繼續問着:“如果沒恢複記憶,那為什麼感覺你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
“我……有變化?
”
蔡小糖點頭,并很快就總結道:“變得沉穩,從容,自信了,而失憶的柳心愛比較活潑,眼神也不一樣!
”
柳心愛并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
此刻聽了這番總結,她擡手摸着自己的臉頰。
然後喃喃:“我隻是回憶起一些東西,但都是碎片一樣的,聯系不到一起。
”
“那都是什麼樣的畫面?
”
“……有争吵,有冷戰,記憶裡面的我,似乎不太快樂,秦亦言……也很兇,和現在的他完全不一樣。
”
柳心愛的語氣很平靜,可她的眼底,卻流露出慌亂。
江寶寶擔心她繼續回憶,會頭疼,便握住柳心愛的手,用力捏着。
那觸感,喚回柳心愛。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江寶寶,問:“所以,你們還是不肯告訴我,過去發生了什麼嗎?
”
“不是我們不想說,而是……”
江寶寶歎氣。
而柳心愛繼續那未完的話:“那段經曆很不快樂?
”
對此,江寶寶沒有否認。
算是默認了。
朋友的反應,讓柳心愛慘淡地笑了笑:“現在,我也不想記起那些東西了。
”
“那就不要想啊。
”
“可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有時候睡覺,都會做相關的夢,真真假假,我已經分不清了!
”
柳心愛很苦惱,而這份苦惱,根本沒人能和自己分享……
蔡小糖抿了抿唇,突然笑着問:“要喝咖啡嗎?
”
聽了這聲音,柳心愛擡起頭。
就看到蔡小糖甜美的笑。
那笑容很有感染性,讓柳心愛暫時忘記了煩惱,含笑點頭。
幾個人去的咖啡店,就在美術館的隔壁。
咖啡店是新開的,裝修很棒,特别有現代感。
柳心愛看了一圈,最後仰起頭,盯着天花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