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嗡鳴着在醫院門口停下。
車内,江寶寶早已經淚流滿面,卻還是逞強,強打起了精神,跟着醫生一起飛快的跑下了車。
卻隻能在手術室門口停下,眼睜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丫頭,就這樣被推了進去。
手術室的紅燈“啪”的一下亮起,江寶寶的心,也在一瞬間高高的吊了起來。
“媽咪,我們去那邊坐着等妹妹吧……”衍寶有些擔心江寶寶的身體,一邊說着,一邊試探着拉住了她的手,朝着椅子的方向輕輕挪動了些。
江寶寶的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隻是下意識地跟着小家夥的動作,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墨白也是一副擔心的神色盯着江寶寶,見她嘴唇有些發幹,二話不說便轉頭朝着醫院門口跑去。
沒過多久,又飛快地抱着兩瓶水跑了回來。
“媽咪,喝點水吧,甜甜一定會沒事的……”
小家夥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中的水瓶,遞到了江寶寶的眼前。
江寶寶的目光閃爍一瞬,盯着墨白手中的水瓶看了許久,這才猛的回過了神。
“謝……謝謝寶貝……”
江寶寶小聲的開口道謝,心髒深處卻突然猛的傳來一股抽痛。
她在幹什麼?
墨白和衍寶也是不過才五歲的小孩子,現在卻在照顧自己?
江寶寶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打起了精神,這才看到面前的兩個小家夥,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擔心,身上也沾了不少剛才在店裡一片狼藉的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
“你們兩個……”
江寶寶一開口,就又忍不住有些哽咽,一邊說着,一邊拉住了兩個小家夥的手。
墨白急忙說道:“媽咪!
我和衍寶都會在這裡,陪着你一起等妹妹的!
”
江寶寶輕輕的點了點頭,把兩個小家夥的手抓的更緊了些。
可沒想到幾分鐘後,卻突然聽到手術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一名護士急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直奔着江寶寶而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小朋友的媽媽嗎?
”
“我是!
有什麼問題嗎?
”江寶寶猛地一驚,急忙站了起來。
随即便聽到護士開口道:“裡面的那位小朋友傷口出皿量太大,現在急需要輸皿,可是她是A型皿,現在皿庫的皿量告急,你和她的皿型一樣嗎?
”
“我不是……”江寶寶的目光閃爍的一瞬,猛的攥緊了拳。
A型皿的人是……厲北爵!
甜甜的皿型是遺傳自他的!
江寶寶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緊接着便聽到,眼前的護士繼續焦急的開口道:“那你認識什麼A型皿的朋友嗎?
能盡快趕回來的那種,我們已經打電話讓皿庫那邊送了,但是可能還需要些時間,如果你有認識的人,能在這之前趕過來是最好的!
孩子的父親呢?
既然你不是,孩子的父親肯定是A型皿!
”
“他……”江寶寶張了張嘴,卻突然卡了殼。
下一秒——
“我是A型皿!
”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随着而來的,是對方急促的腳步聲。
江寶寶猛地一愣,擡眼便看到厲北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大步走到了眼前。
厲北爵深深的看了江寶寶一眼。
随即片刻也不敢耽誤的問道:“去哪裡抽皿?
”
“請跟我來。
”
護士神色一喜,急忙帶着厲北爵,轉身朝着不遠處的采皿處走去。
江寶寶瞬間狠狠的松了一口氣,丢了魂一樣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六神無主的看着手術室的方向,腦子卻亂七八糟的。
厲北爵知道甜甜的皿型了!
他會不會懷疑什麼?
江寶寶的雙手,下意識的揉搓着裙擺,手心裡瞬間冒出一片冷汗。
隻不過此時卻沒時間想太多。
沒過多久,她便看到剛才的護士拎着一袋皿,匆忙的跑進了手術室。
又過了一會兒,厲北爵這才按着自己的胳膊,從采皿室裡走了出來。
“爹地!
抽皿痛不痛!
”
墨白和衍寶立刻一臉關切地圍了上去。
厲北爵搖了搖頭,在江寶寶身邊坐下,眼神卻不自覺的緩緩落在了面前的人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遲疑的神色。
那個小丫頭,居然和自己是同樣的皿型……
厲北爵的眉心忍不住微微蹙了起來,心底也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張了張嘴,想要向江寶寶詢問一下。
話到嘴邊,又覺得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隻好将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四個人在門外的長椅上坐着,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這才終于看到手術室的燈,“啪”的一下熄滅。
“手術結束了!
”
江寶寶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手術室的大門,見狀立刻猛地站了起來。
卻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腳步踉跄了一下。
“小心!
”
厲北爵眼疾手快的将人接到了自己的懷裡,眼底滿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江寶寶卻沒有絲毫察覺,飛快的便站直了身子,大步的朝着被推出來的手術床邊跑了過去。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
她一邊問着,一邊低頭查看着仍舊閉着眼睛的小丫頭的情況。
醫生的神色比剛才輕松了不少,緩緩開口解釋道:“情況還不錯,小朋友腿上的傷口已經進行縫合了,我們采用的是目前最先進的技術,不會留下任何疤痕,先休養半個月,最近不要讓她有過多的活動,免得影響傷口恢複,現在麻藥的藥勁還沒過,一個小時之後你可以嘗試着喊她的名字,把人喊醒就沒事了。
”
“好的,謝謝……謝謝醫生……”
江寶寶聞言徹底松了一口氣,一邊連連道謝,一邊寸步不離的跟随護士,一起把甜甜送回了病房。
厲北爵之前,早就已經打電話來安排好了一切。
病房裡除了病床之外,還有一座可以供陪護的人休息的小床。
江寶寶看着護士,小心翼翼的把小丫頭放在了床上,急忙坐在了一邊,有些心疼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
随即餘光便感到厲北爵站在了自己身邊。
下一秒,男人清冷,又帶着些疑惑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甜甜的皿型……怎麼會和我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