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治傷
“兒子,快開門!
”
譚母的聲音讓夫妻倆激動萬分。
譚清像根彈簧似的從沙發上蹦起,眨眼間就跑到了門邊。
他打開門,迫不及待地問:“囡囡的魂,叫回來了嗎?
”
“小葉先生說就跟在我身後呢!
”譚母把兒子推到一邊去,嘟囔道:“你别擋門口,得趕緊讓魂兒歸位。
”
“好好,”譚清連忙閃到一旁去。
他們看不見天魂,走在最後的葉窈倒看得一清二楚,囡囡果真是個活潑的孩子,一進門就抱着譚清叫“爸爸”,然後又撲倒劉曦身上,口巴巴地喊“媽媽”。
夫妻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我怎麼感覺聽到囡囡在叫我?
”
此時此刻,小女孩一手牽一個,正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呀!
”
葉窈收回視線,沒有過多解釋,對譚母說道:“你把紅衣服蓋在囡囡的頭頂轉上三圈,這樣她的天魂就可以歸位了。
”
譚母點頭,小跑到沙發邊,把肩上的紅衣蓋在囡囡的頭頂,即便被遮擋視線失去天魂的小女孩也沒有任何反應。
“一、二、三,”譚母邊轉産數,三圈過後,天魂自動歸位。
“可以了,把衣服拿下去吧!
”
葉窈走過去,伸手在囡囡耳邊打了個響指,“囡囡?
”
小女孩迷蒙地睜開眼,目光不再像之前那般呆滞,她迷茫地看着衆人,突然捂嘴打了個哈欠,“好困啊!
”
譚家人欣喜不已,這還是将近半個月來,囡囡第一次開口說話。
“寶貝女兒,你好啦!
”譚清蹲下身,激動地把囡囡抱進懷裡,幾乎快喜極淚泣。
擡頭,他感激不盡地道謝,“葉小姐,多謝你治好我女兒。
”
還好他聽了韓叔的話,葉窈果然是有真本事的高人。
“不客氣。
”
葉窈抿唇淺笑,雖然這次比較兇險,但好在圓滿解決了問題。
時間已經很晚了,在走之前,葉窈叮囑道:“囡囡年紀小,天魂歸位後,大概率記不清之前離體的事,你們不用過多追問,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
“好,”譚清止不住地點頭,見她要走,連忙放開女兒,殷切道:“葉小姐,都這麼晚了,不如就在我家住下?
”
譚家有四個房間,倒也住得下。
譚清會這麼說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面對葉窈這種奇人異士,總是會有着讨好的心思,也想跟她拉近距離。
“不用了,下面有人在等我。
”
“那我送你下去。
”
“譚導你不用客氣,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
”
葉窈走到門口,聽見小女孩清脆悅耳的童聲,“漂亮姐姐再見!
”
回頭,囡囡還在笑着朝她揮手。
“再見,”少女嫣然一笑。
小區外,黑色邁巴赫停在街道旁,身材颀長的男人倚在車門邊,手上拿着紫檀木手串把玩,垂着眸,漫不經心中帶着幾分慵懶。
大概是察覺到遠處的目光,他擡眸對着少女勾唇輕笑。
葉窈的心跳突然快了幾分,現實中隻有幾分鐘,但她和陸行舟在幻境中卻過了一周多。
似乎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她摸到了點頭緒,但又不敢深究。
男人替她把車門打開,眉峰輕揚,“上車。
”
“嗯,”葉窈應了聲,彎腰進去。
坐上車後,陸行舟啟動引擎,邁巴赫悠悠起步。
後座裡,黑貓四肢攤平了呼呼大睡,密閉的空間中隻有它的呼噜聲。
葉窈咬了咬下唇,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越是接觸就越是發現陸行舟身上的秘密可真多,他之前說過,會親口告訴她,所以葉窈并不想問,她倒要看,他準備什麼時候才跟她解釋清楚。
話說回來,今晚從皿修羅口中得知了一點鬼域派的消息,但是好像也沒什麼大用,這都已經是百年後了,那個名叫“含山”的邪師應當早就作了土吧!
還有,皿修羅所說的純陽子道長葉窈聽師父說起過。
據說是近百年來青雲觀最厲害的觀主,論輩分,他是葉窈的師叔公,仙逝前,他留下了一本《道語錄》,上面的術法森羅萬象,如今就在葉窈行李箱裡放着。
歸雲道長曾經說過,如果葉窈能将《道語錄》融會貫通,普天之下,無論正邪兩道,難有術士是她的對手。
但是可惜,以葉窈現在的修為,裡面的很多術法都還不能使用。
少女歎了口氣,隻能一步步慢慢來。
回到别墅後,已經淩晨一點多。
葉窈打開醫藥箱,從側面拿出一張創口貼。
她朝陸行舟招手,“你過來,我幫你消消毒。
”
“不用,”男人摸了摸傷口,并不在意,雖然還有點刺痛,但傷口不紅也不腫,應當沒什麼大礙。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不是普通的的傷口,我不懂皿修羅的路數,誰知道她嘴裡會不會有毒,”說到這,少女蹙起眉,語氣頗為嫌棄。
陸行舟無奈一笑,坐在沙發上,低頭,任她動作。
葉窈手上掐了個印,輕念淨身神咒的法訣。
“依日洗身,以月煉形。
仙人扶起,玉女随形。
二十八宿,與我合形。
千邪萬穢,逐水而清。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髒玄冥。
青龍白虎,隊仗森靈,朱雀玄武,侍衛身形,急急如律令。
”
一團柔和的白光從葉窈掐印的手心發出,她緩緩将白光覆到男人的傷口處。
一股祥和的暖意将傷口包裹,霎時間刺痛消失。
陸行舟勾了勾唇,“這是什麼,治愈術?
”
“是淨身神咒,皿修羅到底是鬼物,陰氣侵入你的肌理,難免會有所影響。
”
雖然陸行舟有矜貴的命格護體,但對于已經造成的傷害也無能為力。
白光漸漸消失,葉窈扯開創口貼,将它貼在傷口處。
“好了,”拍拍手,少女滿意地點頭,“大功告成!
”
因為要為陸行舟處理傷口,所以葉窈離的很近,呼吸間,氣息都噴在男人的耳後。
清淩淩的嗓音如泉水滴石,此時此刻,陸行舟就是那塊石頭,被泉水激起了癢。
呵氣如蘭的少女香氣,激發男人不可言說的隐秘欲望。
在少女要起身離開時,他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