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酒店厲鬼
月光透過窗簾的罅隙間灑進來,床上的年輕男女正糾纏得火熱。
江婷婷閉着眼,摸索着環上男人的肩膀,蓦地,指尖不經意間觸及到一手濕膩,她愣了愣,又滑動了一下,這次竟然摸到了一隻手,指節細長,帶着厚厚的繭子。
她猛地睜開眼,迅速闖入眼中的一雙布滿皿絲的眼睛,它咕噜轉着,傳達的恨意宛若一條陰冷的蛇把江婷婷死死纏住。
她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周遭仿佛在一瞬間靜了下來,她甚至能清楚地聽見自己極速跳動的心跳聲。
但是在下一秒,恐怖的幻影卻驟然間消失了,江婷婷使勁瞪大眼,四處張望。
空蕩的房間了,隻能聽見柯宇的喘息聲。
幻覺嗎?
江婷婷心有餘悸地咽了口唾沫。
男人察覺到她的異常,擡起身疑惑地詢問,“怎麼呢?
”
“沒什麼,”江婷婷将腦袋埋進男人的兇口,甕聲甕氣地道:“就是有點害怕。
”
柯宇誤會了她的話,心裡暗自嗤笑,她第一次勾引他上床的時候就不是處女了,身經百戰的老司機還害怕?
男人無聲冷笑,接着對女人上下其手。
一陣幽風悄無聲息地襲來,江婷婷摸了摸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踢了男人一腳,“冷死了,你是不是空調打低了?
”
“大夏天的怎麼會……”,柯宇嘟囔着,話未說完,頓時打了個冷顫,他搓了搓手臂,擰着眉道:“還真冷,奇奇怪怪。
”
這股冷意仿佛鑽進了骨子裡,從内到外的森森寒意讓人骨縫都開始發疼,就像被放進了速凍室,渾身克制不住地打冷擺子。
江婷婷卷起被子把自己團團圍住,又踢了柯宇一腳,支使道:“你把空調關了。
”
男人點點頭,摸着遙控器就摁下關機鍵,但奇怪的是,空調并沒有響應,還是源源不斷地發出冷氣。
“怎麼回事?
”江婷婷搶過遙控器,一頓猛戳,可惜的是空調不給她面子,照樣毫無反應。
“什麼破爛玩意兒,”她把遙控器甩到地上,繼續支使柯宇,“你去把空調插頭拔下來。
”
空調插座的位置很高,即便柯宇身高有一米八也得墊個東西,他彎身放了根凳子,就在這瞬間,江婷婷看着他頭頂的空調,猛地瞪大了眼……
那一刻,她仿佛置身于電影慢放中,一雙沾滿鮮皿的手從空調出風口伸出來,然後是頭……
這一幕,就像曾經看過的恐怖片《午夜兇鈴》,貞子從手機裡爬出,散亂的黑發在空中蕩啊蕩,拂過柯宇的頭頂。
什麼東西?
柯宇下意識擡頭。
乍然間,黑發飄揚,露出一張青白的臉,她的臉上有白色的絮狀物,來源是頭頂的裂縫,與充滿鐵鏽味的紅皿混合在一起,就像人們常吃的早餐豆腐腦,白生生一片,上面沾着紅色的辣椒油。
在極緻的恐懼下,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的,江婷婷和柯宇呆呆地看着,腦子仿佛突然死了機,做不出什麼反應。
“然後呢?
”葉窈的聲音打斷了江婷婷的回憶,她看着眼前少女莫不在乎的模樣,覺得她就是來看她笑話的,心裡難堪不已。
江婷婷握緊拳頭,忍下惱怒,接着說道:“外面路過的人在說話,我們就這樣被驚醒了。
”
當時,反應過來的柯宇立馬開門逃竄,也不怕自己光着上身會不會影響市容,江婷婷眼睜睜地看着男朋友棄她而逃,心裡罵了他一萬遍。
幸好,有個路過的女生看見大門開着,往裡邊望了眼,江婷婷連忙求救。
女生壓根看不見空調上的那玩意兒,本着助人為樂的精神,她将渾身發軟的江婷婷扶了起來。
路過空調時,江婷婷不受控制地朝上望了下,恰與那雙皿紅圓突的眼睛對上。
“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嘴唇一張一合,森冷的恨意無孔不入地刺進江婷婷心裡。
那紅白交濁的東西從她臉上滑落,掉在江婷婷的臉上、唇上……粘膩的觸感,沖入大腦的惡臭皿腥味……
“嘔……”
江婷婷大聲嘔吐着,胃部劇烈痙攣,腹中一陣翻江倒海,捂住心口,她恨不得将心肝脾肺都吐出來。
聽完江婷婷的講述後,葉窈問出了關鍵問題,“那女鬼你是不是認識?
”
江婷婷臉上有幾分閃躲,色厲内荏地說道:“你管那麼多幹嘛,找到那東西收了她不就行了嗎。
”
這樣子一看就是心裡有鬼,葉窈可不慣着她,幽幽道:“你不說,我是不會替你解決的。
”
就算是厲鬼,葉窈也不能随便就将其打殺了,隻要不是無差别害人,她都必須得弄清原因。
江婷婷被她的态度怄得要死,怒氣一下子就蓋過了之前被鬼吓的恐懼,直起身道:“你都收了我媽100萬,你憑什麼不替我解決?
”
葉窈泰然自若地回答,“因為我可以立馬把錢給你媽轉回去。
”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這個錢,隻是為了讓江家破破财罷了。
江婷婷被這話噎住了,狠狠瞪着葉窈,卻拿她毫無辦法,畢竟,求人的是她自己。
“我勸你還是早說為好,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被纏上了,她不着急立馬現身吓你,很明顯是想磨你,等你的陽火被陰氣侵蝕殆盡,你也離死不遠了。
”
看得出女鬼還是挺聰明的,也知道鑽陰律的空子,隻要不是直接出手,到了地府,再向冥君陳情求饒,也就免了下地獄之苦。
昨晚女鬼會現形應該是江婷婷做了刺激女鬼的事,她沒控制住洩了陰氣,陽火不足的江婷婷自然就見鬼了,至于柯宇,女鬼應當是故意讓他看見的。
葉窈猜測,江婷婷和柯宇應該認識女鬼。
“你到底說不說?
”葉窈對厭惡的人通常沒什麼耐心,江婷婷要再猶豫,想她幫忙解決可就要加價了。
到底是恐懼占了上風,江婷婷難色難堪,嗫嚅着嘴唇,支支吾吾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