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同志,你覺得怎麼樣,願意跟陸進揚同志處對象不?
”
王婷婷沒想到張政委會這麼直接地給她保媒,她當然願意啊,她願意死了。
但她也有她的驕傲,得表現一下矜持,于是低下頭害羞道:“主要看陸隊長的意思。
”
看她這表情,張政委還有啥不明白,當即看向陸進揚:“進揚,你趕緊表個态,處兩天就把證扯了,我等着喝你們喜酒。
”
張政委說得起勁,陸進揚眼風都沒往王婷婷那邊掃一眼,聲音冰寒不帶一絲溫度:“我不願意。
”
拒絕得毫不拖泥帶水,連一句場面話都沒有。
張政委表情一愣。
顯然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幹脆,一般人就算不願意也會迂回地找點什麼性格不合的理由之類。
咳咳,張政委尴尬地咳了幾聲,幫着打圓場:“進揚,你這話有點絕對了,至少也要跟王同志處一處才知道适不适合嘛,實踐出真知,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
陸進揚不以為然:“不必了,有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不合适。
”
聽見這話,王婷婷瞬間覺得自己的臉被人踩地上摩擦了,不處就不處,拽什麼呀,她哼了聲,朝張政委道:“張叔叔,我晚上也沒空,就不去您家做客了。
”
丢下話,她剜了陸進揚一眼,扭頭氣匆匆走了。
張政委轉頭訓道:“陸進揚,不是我說你小子,跟女同志說話就不能委婉點嗎?
你看把人小王給氣得,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
陸進揚不以為意地扯了下唇角:“她的面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
他可沒忘王婷婷是如何在溫甯面前頤指氣使的。
這種人品的女人,他看都懶得看一眼,還要顧及她的面子?
“行行行,你小子!
既然你不要我保媒,那你就給我參加聯誼會去,我這就跟上頭領導打報告!
”
張政委是徹底死了要親自保媒的心,他保過那麼多對媒,第一次碰到陸進揚這種類型,又冷又硬跟塊石頭似的。
長得帥是帥,但再帥也抵不住天天冷着一張臉,不知冷不知熱的,也不知道哪個女同志能駕馭得了這種類型。
張政委真去找領導了。
陸進揚轉身往宿舍走。
快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王婷婷不知從哪裡竄出來,雙手抱兇,下巴高擡,一慣的驕傲姿态擋在陸進揚面前。
“陸進揚!
追我的男同志多得很,我也不是非要跟你對象!
”
陸進揚蹙着眉後退一步,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往旁邊繞行。
面對女人的咆哮,一個男人的沉默就是最大的武器。
殺人于無形。
王婷婷的自尊心徹底被打擊到了,氣得狠狠跺了下腳,怒道:
“陸進揚,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為你的眼光就很好?
你還不是被一個鄉下丫頭玩得團團轉!
前腳跟你暧昧,後腳就跟别的男同志卿卿我我,有說有笑,兩個人還從招待所出來,誰知道之前在裡頭幹什麼去了!
”
“說完了嗎。
”聽着王婷婷的話,陸進揚漆黑眸子裡陡然迸射出寒光,唇角微微一扯,七分厭惡三分嘲諷地道,“說完了就滾。
”
對上他刀子般的視線,王婷婷瞬間覺得自己像被一張巨網絞住,窒息感傳遍全身,她都懷疑她再說一句,陸進揚可能會對她動手。
她身體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吓得轉身就跑。
陸進揚看着她逃竄的背影,溢出一聲冷哼。
不過,王婷婷的那番話到底還是讓他受了影響。
晚上躺在宿舍的硬闆床上,陸進揚腦海裡控制不住地浮現溫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面。
一顆心好像掉進了油鍋裡,烹來炸去。
煎熬又難受。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