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
旁邊那位一起八卦的同志面色尴尬地嗫嚅着嘴唇,“溫、溫同志。
”
溫甯淡淡掃了眼對方,接着視線落到周芳身上:“周科長不愧是搞宣傳的,編排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要是把你這本事用在工作上,也不至于回回領導都讓我替你寫材料。
”
打蛇打七寸,周芳的工作水平就是她的七寸。
最近她沒少因為工作被領導嫌棄。
尤其是溫甯來了之後,王科長更是看不上周芳寫的那些東西。
周芳急赤白臉地瞪着溫甯:“别以為你寫了幾篇材料就了不起了,我好歹也是領導,你算哪根蔥!
”
溫甯嘲諷地瞥了她一眼:“對,你是領導,但就沒見過哪個領導像你一樣天天在後面翻别人小話,格局隻有這麼點——”
溫甯朝周芳比了個小拇指尖尖。
“你!
”周芳氣得跳腳。
溫甯懶得跟她打嘴巴仗,看向旁邊那位說她懷孕的同志,淡淡道:“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早上在食堂不是害喜,是吃包子太油膩吃惡心了。
”
“還有,我沒被向兵糟蹋,不信你就跟我一起去醫院檢查,看我是不是黃花大閨女。
”
“至于向家的門,你覺得好,想嫁進去,就去找向兵或者朝他爸使勁,放心,我不稀罕,更不會跟你搶。
”
溫甯一口氣說完,扭頭就走。
本來心情就不好,來單位還被周芳編排,氣死了。
“走吧。
”溫甯拉着苗苗往回走。
走出幾步,苗苗再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哈哈哈地笑,然後無比崇拜地望着溫甯:“你可太會說了,句句踩到周芳的痛處,剛才她臉都氣變形了!
”
溫甯可沒心情笑,無奈地歎氣:“她回去又該給我挖坑了。
”
“沒事兒,她挖坑,我幫你一塊兒填。
”苗苗安撫地拍拍她肩膀,回憶道,“我以前剛來宣傳科的時候,也沒少被她折磨,天天挑我刺兒,還私下編排我跟王科長有一腿,把我給氣哭好幾回。
但是我不敢跟她作對,隻能默默忍受。
”
“後來還是我對象休假回來,撞見我偷偷哭,才來單位幫我撐腰。
正好那段時間我對象立了功,在軍區受到表彰,升成團長,周芳知道那是我對象後,就不敢欺負我了。
”
溫甯沒想到苗苗也被周芳磋磨過,深表同情:“還好你再熬一個多月,就能脫離周芳的魔爪了。
”
苗苗感慨地點點頭,又道:“我走之後,你一定要跟劉梅處好關系,劉梅這個人不壞,就是有時候迫于周芳的淫威,不得不聽她的。
”
溫甯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
忽然看着苗苗凸起的肚子,有些好奇:“苗苗,你和你對象,處了多久決定結婚的呀?
”
苗苗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半年吧。
不過實際上,這半年我們隻見過兩次。
”
“一次是我們第一回相親的時候,相看完他就回部隊了。
然後我們一個在京市,一個在黑省,中間寫過兩次信,後來他休假回來了兩周,就是那兩周,我們去領的證。
”
溫甯驚呆了,之前劉梅說跟對象處了半年才領的證,溫甯還覺得半年短,沒想到苗苗比劉梅更短:“所以算起來,兩周不到你們就決定結婚了?
”
苗苗很自然地點頭:“對呀。
我兩周還算久的呢,我對象他們部隊,好多都是第一次相看就決定結婚了,然後女方跟着一塊兒随軍。
”
原來部隊結婚速度都這麼快,溫甯算是有點理解陸進揚了,她又問道:“這麼快就決定結婚,萬一婚後發現兩個人不合适怎麼辦呀?
”
苗苗覺得這一點都不是事:“過日子嘛,都得磨合,磨合一段時間就合适了。
隻要基本人品沒問題就行。
”
溫甯明白了。
看來這個時代的人對婚姻的态度就是這樣,見一面就結婚都是很正常的事,就像後世的閃婚。
溫甯道:“那你跟你丈夫去邊疆,你還工作嗎?
”
苗苗搖頭:“先不工作了,等孩子生完大一點了再說。
我十五歲就進文工團了,工作了這麼多年,早就膩了,我現在就想有個家,生幾個孩子,在家相夫教子。
不過以後如果想工作,也有機會,駐區會幫忙解決軍嫂的工作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