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注視下,一個身材看起來還是相當稚嫩的孩童,提着刀朝着車夫就撲了過去。
他的步伐踉跄,但還保持着充足的體力,甯長生不過隻在牢獄當中待了一天而已。
感覺到周圍的腳步聲,車夫稍微擡起頭。
他方才聽到陸羽的聲音,所以不敢完全将頭擡起頭。
不過隻是微微擡起,車夫就已經看出,甯長生的身影了。
此刻,甯長生提着刀,殺氣騰騰對着他撲過來,無論是誰,一眼都能看出來對方打算做什麼。
“小崽子,你!
”
車夫心中一驚。
他倒不是怕甯長生,即便對方手裡還有刀。
隻不過甯長生出現的太突然,方才還出現在死囚堆裡,可是轉眼間就已經殺到近前了。
危機就在眼前,車夫這個時候準備站起身反擊。
“啊!
我的胳膊,怎麼都動不了!
”
車夫忽然發出一聲慘叫,隻覺得全身上下的筋骨,仿佛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制住,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鎮壓在頭頂,根本動彈不得。
在車夫全身的骨骼中,傳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讓他死死跪在地上。
甯長生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
“不!
不......我還不想死啊!
”車夫恐懼到了極點,忽然大叫出聲。
下一刻,甯長生的刀狠狠劈在他的脖子上。
甯長生的力氣太小,刀刃僅僅隻是刺入到車夫脖子口,便已經不動,沒有将他的腦袋直接砍下。
殷紅色的鮮皿,順着車夫的脖子噴湧而出。
車夫渾身都開始發抖,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可眼神裡滿是恐慌。
然而,在車夫的身上,卻仿佛有無數條鐵鍊在拴着他,那股威壓始終都在,久久不曾散去。
甯長生着急,他忽然又從車夫的腰間抽出一柄小刀,對着他的心髒就是一刀捅去。
“噗!
”
這一刀,是緻命的。
車夫的眼神從哀求,最終轉變為了暗淡,他的腦袋歪到一邊,終究還是死了。
“啊——”甯長生發出稚嫩的咆哮,他又拔出小刀,對着車夫連捅數下。
四處都是鮮皿,将甯長生小小的身軀也浸染上。
很多人看着眉頭緊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孩童爆發出來的力量。
“甯長生身上發生了什麼,你們誰知道?
”陸羽問道。
殷家衆人搖搖頭,他們從一開始就被齊王朝的人關押起來,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大人,我知道。
”
就在這時,在監斬台下方,一個民夫忽然站起身道,小心翼翼道。
在他身邊,其他民夫也擡起頭,他們都是那場事故的經曆者,隻是還不敢和陸羽對話。
“說說怎麼回事。
”陸羽道。
民夫行了一禮,将之前街上的遭遇全盤訴說。
甯母在街上正常行走,居然被唐朝的馬車活活撞死。
但是更令人氣憤的是,齊軍居然視若無睹,放任唐朝馬車離開,反而将一群目擊者抓了起來。
獻媚讨好,無恥至極!
“一群小人!
”
殷正德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一群齊國官吏,眼眸中露出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