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宋清風還是拒絕了。
”
裴天光道:“他還是忠心于殷正德,即便是面對許家的高官厚祿邀請,依舊不為所動。
”
“更不要說,當年齊王趙統反叛的時候,齊王曾經屢次來請宋清風出山,可全部被宋清風拒絕,甚至為了救下文興侯一家,他獨自一人前去天沖關劫法場。
”
“此人無論是謀略,還是膽識,亦或是忠心,在諸多臣子中都是屬于上乘。
畢竟人心難測,臣不敢揣測他的内心,但若是他要攫取大秦的基業,絕對不會選擇這樣低劣的手段。
”
說到這裡,裴天光的臉上顯現出一抹不屑的神色:“他許家族人,都是一些外強中幹,不堪大用之徒,将這些人通通安排在鹹陽府、六部等機構,早晚會鬧出事情。
宋清風如此精明的人,他不可能不會預料到這一點,臣倒是覺得,這些手段并非是出自宋清風之手。
”
陸羽淡淡說道:“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
”
說完,陸羽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幾位有什麼其他想法嗎?
”
李斯原本默不作聲,可他畢竟是首輔,此刻也不好一言不發:“臣覺得,還是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比較好。
隻是宋清風已經死亡,一切線索都斷了,要查起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
“不過。
”
李斯忽然話鋒一轉,沉聲道:“朝廷畢竟有朝廷的法度在,無論是誰,因為什麼原因違背,都要受到追查。
”
“他宋清風既然做了如此錯事,便絕對不能因為他自殺就就此終結此事。
臣已經照會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審查和宋家關聯的人員,絕不會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
在場之人,都嗅到了一股腥風皿雨的味道。
宋清風畢竟是東勝黨的成員,而李斯作為陸黨之首,此刻正是打壓東勝黨的絕好時機。
裴天光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不過卻并沒有說什麼。
“這件事情先放到一邊,張儀,你怎麼看?
”陸羽問道。
“根據天網傳來的消息,宋清風的性格似乎是突然發生轉變的。
”張儀從袖子中取出一份案牍,送到陸羽的手中:“隻是如今線索并不明朗,宋清風似乎是受到了外人蠱惑,突然性情大變,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
“外人蠱惑,外人蠱惑......”陸羽喃喃道。
電光石火之間,就仿佛有什麼東西,驟然在陸羽的腦海中劃過,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隻是如今線索都斷了,我們也無從知曉......”張儀長歎一聲。
“張大人,你們天網難道就查不出一絲蹤迹嗎?
”李斯詢問道。
張儀搖搖頭:“天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是為陛下收集天下的消息,若是有價值的情報,我們早就彙報給陛下了。
”
“隻是,宋清風此刻已經魂飛魄散,我們也是回天乏術,很難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
“堂堂的大秦吏部侍郎,居然性情大變,自己誅殺全族。
這消息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整個朝廷上下的恐慌。
”李斯搖搖頭,發出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