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帶着呂天罡離開,留下滿地狼藉的天牢。
等到陸羽離開很久,很多人這才如夢初醒,不由得後背驚出一聲冷汗。
他們突然發覺,當陸羽在這裡的時候,那種強橫的威壓始終籠罩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幾乎停止了思考,不敢有絲毫言語。
就仿佛一個普通人,在山林中面對猛虎一般,隻覺得膽怯萬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有人反應過來,立刻去周圍尋找屍體的碎片,卻發現李林甫就像是如同人間蒸發一般,連一具完整的屍體殘肢都找不到。
堂堂道君,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高力士長長的白發,随着清風飄散,他還保持着神态莊嚴,然而臉色的蒼白卻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一雙眼眸之中布滿皿絲,更是蘊藏着無盡的仇恨。
“難道,就真的讓秦皇這樣輕易離開嗎?
”一名大将軍狠狠錘了一下牆壁,将石牆錘地砰砰作響。
“小聲點,秦皇可能還沒有離開。
”有人提醒。
“你怕什麼,大不了為朝廷,為我大唐捐軀,怕什麼!
這裡可是我朝國都,居然被他随意出入,他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我大唐豈不是顔面盡失!
”
“此次損失太嚴重了,皇太子、左右相都身亡,這是皿海深仇,不得不報!
”
幾名年輕的武将,忽然又開始激昂起來。
高力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看向激昂憤慨的那幾人:“你們既然覺得不妥,那麼你們就去阻攔秦皇吧。
如你們真的有這實力,我奏請陛下,封你們為王也不是不可以。
”
說完這句話,高力士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暴戾的氣息:“你們誰敢去攔他,站出來啊!
”
周圍一片寂靜。
之前還叫嚣着找陸羽算賬的人,此刻都乖乖閉上了嘴巴,緘默不語。
“怎麼,沒有人去了嗎?
剛才秦皇可就在我們面前,你們怎麼不敢對他叫闆呢?
”高力士的目光猶如鷹隼,在每個人的身上掃過。
所有人都臉色一陣蒼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過了好一陣,高力士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們以為,秦皇真的拿你們沒辦法嗎?
難道你們沒有看見,連我朝的氣運金龍,都要退避三舍。
億萬人凝聚出來的氣運金龍,都不是他的對手,那麼多道君都身亡了,你讓我們拿什麼和他鬥!
”
衆人連忙行禮緻歉。
仆固懷恩忽然開口道:“高公公,請問陛下這些時間,都去了哪裡?
”
高力士臉色一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
聽見這句話,衆人心底又是一沉。
如今在整個唐天朝,能夠壓制住陸羽的,恐怕也就隻有唐皇李暨了。
“其實你們也不必完全擔心,陸羽未必是陛下的對手。
”
隻聽見高力士繼續說道:“陛下歲月悠長,活過了中古,法力通天。
當年我大唐末年,諸節度使率軍入長安,陛下受任位于危難之際,以一人獨戰諸位道君節度使,連殺十八人方肯罷休。
”
這是一段不曾被記錄的史事,被高力士訴說出來。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可惜,陛下殺人太多,被天道察覺降下懲罰,無奈之下和我高家先祖,流落到下界躲藏,這才得以保全。
”
“我大唐能夠突然崛起,其實是陛下在中古時期便安排的手段。
各勢力以家族、宗門、聖地的形式綿延下去,籌備多年,這才能在大虞天朝的統治末期,驟然崛起。
”
仆固懷恩問道:“您是說,陛下也曾一人獨戰其餘道君嗎?
”
高力士點點頭,眼神微微眯起:
“道君境之上,必然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陛下已經獨占鳌頭,沒想到他陸羽也能到達這一層次。
”
“可陛下早在中古時期,便已經到達這一境界。
他陸羽區區一介後起之秀,如何能與陛下争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