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響:“留下阿清,其他人先出去。
”
俞泊銘看了眼許清,點點頭,握著顧明月的手道:“有事叫我。
”
屋裡人都出去後,端木響坐到炕邊給顧明月診脈。
半響,端木響放開手,對顧明月道:“我想看看你的肚子,能解開衣服嗎?
”
顧明月點頭:“好。
”
這個時候也管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顧明月利落地解開衣服,將肚子露了出來。
圓滾滾的肚子上布滿了紅色的妊娠紋,看著有些可怕。
端木響洗淨手,說了聲:“失禮了。
”然後輕輕按壓肚子兩側。
許清:“這是在摸胎位嗎?
”
端木響點頭:“嗯。
”
許清:“正不正?
”
端木響沒說話,片刻後,他讓顧明月穿上衣服。
顧明月緊張地看著端木響,聲音有些微微發抖,“端木公子,怎麼樣?
”
端木響難得的有些凝重:“有點麻煩,我得想想怎麼治才保險,說實話我對孕婦沒有什麼醫治經驗,給我兩天時間我研究一下。
”
顧明月懇切地看著端木響:“麻煩您了,有什麼需要您盡管提,我一定配合。
”
端木響從屋裡出來後,沒有回答俞泊銘他們的詢問,而是讓大家移步到前院客廳。
將左右遣退,俞夫人和俞泊銘都期待地看著端木響,“端木公子現在可以說了嗎?
”
端木響摸著下巴思考了一小會兒,開口便問向俞泊銘:“你想保大還是保小?
”
聽到這句話,俞夫人差點眼前一黑厥過去。
俞泊銘喉嚨發澀,聲音卻毫不猶豫:“保大。
”
俞夫人眼淚唰地掉下來:“就沒有兩全的法子嗎?
”
端木響:“胎兒過大,令夫人的盆骨又不夠寬,難產的肯定的,隻是看能不能熬過去,熬不過去就隻能二選其一。
所以為了照顧大人,孩子我不敢保證,顧此就會失彼。
”
說著端木響嘆了口氣:“說真的,接生這種事真不是我的長處,我醫術雖好,但對孕婦的經驗也僅來自於阿清懷孕的時候。
”
俞泊銘:“我知道了,到時候一旦有個萬一,還請端木公子務必保全我夫人的性命。
”
端木響:“我會在盡量不傷害令夫人的情況下保住她,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一個孩子沒了,你們還可以再生第二個第三個嘛,阿清,你說呢?
”
許清心情有些沉重,她嘆了口氣,道:“換作我,我也會選擇保大,甚至就算我懷小蜻蜓的時候難產,我也會這麼選擇。
”
許清握住李長亭的手:“在我心裡,伴侶永遠是最重要的,孩子隻是附加品,不是必需品,沒有孩子對我而言可能會有些缺憾,但失去了愛人,我不知道要怎樣活下去。
”
李長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神裡的熱度仿佛能把人灼傷,他語氣鄭重地道:“我也是。
”
兩人雖然沒說,但看著彼此的眼神裡都透露著同一句話:你才是我最愛的人。
每個人對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個定義都不一樣,有的是父母,有的是孩子,有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