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撐著一把被墨水塗黑的油紙傘下了船,其他人則戴上了防曬的鬥笠。
這邊連個碼頭都沒有,他們的船不能太靠近海岸,隻能停在海上,再坐小船上岸。
三分之二的船員帶著物資上了岸,跟隨傅西棠一起踏進了林子裡的路。
這條路很寬敞,上面還有車輪的痕跡,應該是經常使用。
走進林子,仿佛進入到了熱帶雨林裡,茂盛的植物參天的大樹,襯得人相當渺小。
傅西棠道:“這邊的林子都被人處理過,少有毒蛇、毒蟲和野獸,但為了安全起見,你們千萬不要隨意走進森林裡,裡面非常容易迷路。
”
許清擦了擦汗:“放心,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前面要走很久嗎,什麼時候能到?
”
傅西棠:“一炷香的時間。
”
那就是半個小時了,走上半個小時也挺折磨人的,累不累都是其次,關鍵是太熱了。
李長亭走在許清側面,幫她擋著點太陽,許清幹脆把傘給他,就走在他的陰影裡,正好能把她遮住。
半個小時後,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座寨子。
放哨的人看到他們,衝傅西棠行了個禮。
傅西棠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沒就幾步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光著膀子正在棚子下面打鐵的男人。
看到那具勁瘦結實的身體,傅西棠眼神發直,緊接著臉色一黑。
許清順著傅西棠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不遠處的男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年輕俊美的臉。
這個看著二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看到他們,扯過旁邊的短衫披上,系上衣帶向他們走來。
傅西棠的眼神在對方沒有完全遮住的鎖骨和半個兇膛上流連了一下,喉嚨發緊地道:“舟舟,我給你送物資過來了。
”
男人刀削般的眉毛一挑,語氣不悅:“你叫我什麼?
”
傅西棠改口:“舟哥。
”
說著傅西棠對他介紹道:“舟哥,這是我三個朋友,來這兒玩的,許清、她相公李長亭,這位是端木響,三位,這是沈舟,我朋友。
”
“你好。
”許清、李長亭和端木響跟對方打了打招呼。
沈舟對他們還算客氣,大大方方地道:“你們隨便玩,有需要招呼一聲。
”
接著沈舟叫人過來給他們安排住處,大家又把傅西棠送來的物資搬到倉庫去。
吩咐完,沈舟又回去打鐵了,沉重的鐵錘砰地敲在一把被燒紅的鈍刀上,頓時火花四濺。
傅西棠讓許清他們到處看看,然後自己向著沈舟那邊走去。
許清掃了眼這個寨子,地方是挺大的,但是人不多,隻有二十來個,都是男人。
房子就是剛砍下的木頭搭在一起,非常粗糙,但足夠寬敞。
屋子裡沒什麼擺設,一張木床,一張粗糙的桌子和兩張椅子,木床是直接用巨木墩子做的,木頭上粗糙的樹皮還在,隻有表面磨得平滑,可以直接睡人。
這條件真是夠簡陋的,不過他們也不住多久,所以湊合了。
端木響盯著窗外瞧來瞧去,顯然對外面的森林很感興趣,這森林似乎從來無人踏足,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寶貝。